“怎麼了?說啊!”柳姍姍笑盈盈的看著她,卻覺得自己嘴角都有些莫名的僵硬。
下一刻,卻隻看到榴蓮突的蹲下身子,嗚嗚的低泣出聲。
柳姍姍嚇了一跳,忙從床上蹦起來,把榴蓮扶起來,“傻丫頭,你哭什麼!”
“奴婢,奴婢……”榴蓮忙搖頭,使勁的擦著臉上的淚水,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壓抑不下的淚濕,“是奴婢的錯,奴婢以後再也不會說了。”
“額……”柳姍姍看著榴蓮,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榴蓮口中那個幾乎每次見到都說著“貼心”的那個人,昨兒幾乎就是徹夜狂歡。
隔著王府眾多的亭台樓閣,那歡聲笑語竟仍是傳到她這裏,就是她都差不多到了半夜才睡著。
想來昨日他那般的暴怒,還險些以為他是真的在意她。可實際上呢?
男人,不過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過比起禽獸多了那麼一層衣服而已。
柳姍姍緊了緊袖下的手指,嘴角綻開一抹燦爛的微笑。“傻丫頭,這回可知道了?這個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更尤其是那種長的好看的。正是一句話,就是相信母豬能上樹,也不能相信男人的話。”
“額……”
饒是榴蓮一開始還哭的稀裏嘩啦的,可這會兒聽著自家小姐的話,隻震驚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說王爺是一頭長的很漂亮的豬?
柳姍姍瞥了榴蓮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也忍不住淺笑出聲。
……這個比喻麼?倒是也貼切!
隻是隨後又想到一件事,招呼過來榴蓮,“去,給我備紙墨。”
榴蓮有些發愣,“小姐,先用膳吧!”
柳姍姍搖了搖頭,“用膳不急,這個比較急!”
“哦!”榴蓮滿頭霧水,可還是照著做了。
很快,榴蓮磨好了墨,柳姍姍在桌上寫下了幾個小楷的字體,而後吹幹了遞給榴蓮,低低的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
榴蓮聽了,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看著榴蓮的背影,柳姍姍低頭看向桌上那墨色的硯台,突然眼前閃過那日在書房自己那樣認真磨墨的情形。
沒事,她不過是因為身邊突然少了個暖床的,所以覺得有點兒不舒服,可過一陣子自然就好了。
何況,這還是關係她的人生大事,更要理智啊!理智!!
半個時辰之後。
司馬昭然的書房。
修長的手掌裏已經多了一副小巧纖細的小楷,那明明便是幾個字,“不被爺喜,愧對家翁。”
……這,就是她一早想要傳過去的密件?
司馬昭然的眼底幽光閃過,嘴角緊緊的抿到一起。
沒想到便是到了現在她竟然還看的這般清淡!
……
隔著幾道亭台樓閣院牆的柳姍姍背脊上猛地打了個寒顫,怪異的抬頭看了眼窗外徐徐緩過的白雲繚繞。
天,怎麼又有些涼了?
窗外的日頭美好雅致。
房間裏也飄著淡淡的清香。
柳姍姍看著手裏頭的香囊,再也忍不住的抖了抖嘴角。
那裏麵放著的不是什麼平安符各種符咒,也不是什麼信物,而是一張見水即能消失字跡的紙條,上麵隻寫著一句話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丫丫的。
這詩詞是他們好意思喊出來的?
也不想想這些年除了讓她勉強能活著之外,又給了她什麼好東西?就算是也曾培養過她的詩詞歌賦,可最後讓她名震南詔國的不是那些,而是她賴以在那個家裏好好活著的絕技恭謙柔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