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姍姍恍惚了下。
好吧,她這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楚皇子”笑的這麼開心。
可是這總不是要在她的床上吧!
“你笑什麼?”她質問。
“姍姍不覺得好笑?”
“楚皇子”忍著嘴角的笑意,卻已經溫柔的抬手拂過她頭上汗濕而下的發間。“明明是親近的都已經有了對方骨血的人,現在怎麼覺得這麼陌生?”
“……”
柳姍姍額頭上汗了汗。
這人——傻了吧!
反手,她重重的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下。
“楚皇子”臉上的笑意總算是收攏了些,隻是隨後他說的話卻又是讓她淚流出來,“傻丫頭,因為是你啊!”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知道嗎?”他附在她的耳邊說,大掌再度覆上她的腰際,沿著她的腰腹緩緩移動。
柳姍姍鼻頭一熱,喉嚨裏再度哽咽。
這麼說,就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就在他一手扶住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認出她來了。
而她卻是遲了那麼久……
這廝是說她的愚鈍嗎?
“你怨我……”她鼻頭通紅,身子也輕輕發顫。
“我沒有!”
知道她為什麼哭,他已經傾身在她的身上,低頭俯視著她,“我的眼睛上了顏色,你不容易看出來,而且我的氣息也變了。所以你……”
後麵的話,她已經不想再聽,柳姍姍翻手攬住他的脖頸,湊過去了她的唇。
他隻是微微一怔,隨後就反手擁住她的身子。
……兩個光裸的身子再度緊緊相依。
糾纏著。
纏綿著。
夜色深濃。
守護的侍衛林立。
不遠處站著的一個人,神色複雜的看向那個聲音傳出來的帳篷。
良久。
嘴角狠狠的抿到一起。
終究……她還是便宜了那個野種!
他轉身往自己的帳子而去。
夜深人靜,子時已過。
厚重的簾帳之外早已經聽不到人聲。
除了沉重的呼吸聲,便無他物。
柳姍姍窩在熟悉的懷抱裏,四周遊淌著他和她的氣息,怎麼也不想閉上眼睛。
她知道這不是夢,可正是因為知道不是夢,她才覺得珍惜。
為了她,不惜千裏而來。
為了她,不惜以身犯險。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他,就是要她如何感慨,如何想要以身相許啊!
“你都處理完了嗎?你來這裏,父皇是什麼意思?會不會……”
她忍不住喋喋不休,而身邊的他則是抬手掩住了她的嘴角,“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說著,他撐起她的下巴,眸光幽深的盯著,“告訴你,隻許這一次,若是有下一次,我就真的不會把你尋回去!”
他的聲音低緩,可字句都是發自肺腑。都讓她聽著想要哭。
柳姍姍含著眼淚點頭,抬手扶住自己的肚子。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這樣脆弱的。
經曆了這一次的危險重重,她也真的怕了。
若非是他及時出現,恐怕她真的是要以死謝罪。
懷裏的女人沒有說話,隻是雙目含淚的看著他,司馬昭然他輕歎一聲,抬手擁住她,“睡吧!離天亮沒一會兒了,明兒你也還是要忙的——”
“嗯!”
她乖乖的應了,柔順的縮進他的懷裏。
司馬昭然反手,再度擁緊了她。
懷裏的她雖說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可身上的氣息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這也就是他為什麼這樣容易辨認出來的緣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