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玄姝一等早早地收拾完畢，掛著包袱，拖家帶口在藍花楹院集合。
玄九快步走下走廊，忽然看見重凰身影，小手扒著府門，打了個激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古風的嘴。
古風百般掙紮，直到看見重凰走進來，噙著疑惑。
“你們……要出遠門？”
眾人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們出遠門。”
重凰目光掃視，將信將疑地看他們，哪有出去浪蕩這麼齊人的。
玄九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笑容，往前一步，擋住玄姝，笑眯眯問道：“重凰，你有空嗎？一起去。”
重凰企圖看破玄姝無果，收起探尋目光，“去哪？”
“東海。”
重凰瞪大眼睛，“大冬天的，去東海……遊泳？”
玄九一時啞然，玄姝趕緊補了一句：“冬……冬泳。”
他們素來不按常理出牌，浪蕩不羈慣了，重凰因此不疑有他，想了想，“我不去了，我怕冷，元嘉還在等我……等等，元嘉，你怎麼也去了？”
玄九直接推元嘉出去，元嘉茫然片刻，立即心領神會，“我送送他們，送出門。”
重凰指了指他手上的包袱，元嘉隨手一扔，“帝君的。”
“他不需要。”
“帝君給鴻雁的。”要找理由，元嘉信手拈來，鴻雁絲毫不敢猶豫，趕緊點頭承認。
重凰琢磨一會，餘光看到元嘉眉眼彎彎，笑容裏滿是溫柔與寵溺，立即臉色緋紅，抱住他的手臂，嬌羞低頭。
眾妖樂嗬嗬一笑，在重凰目光中離開玄府，風雪已停，陽光破開雲層，積雪漸漸融化，化成一灘灘積水濕了布鞋底。
“元嘉這美男計用得不錯。”玄九淡淡地笑，瞄了一眼玄姝。
玄姝回應他的目光，笑意盈盈答道：“你美男計用得還少？”
玄九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紅透臉頰，“夫人，你壞壞。”
玄姝茫然，她說了什麼嗎？
狐族距離東海很遠，卻因為昊然的指使，探子遍布，極快收到風聲，“啟稟族長，玄姝一夥突然在東海出現。”
昊然騰地站起身，“她在那裏作甚？”
“遊泳。”
“遊……遊泳？”昊然茫然愣了片刻，瞥了一眼門口，陽光初暖，卻也寒冷至極。
柳婠婠見著他的目光，倏地往後縮，拍了拍胸口，提及玄姝，她總不能放心離開。
雖然知道，不該再管這些事情，反正夫君也得不到玄姝，他該忘還是該繼續追求，已與她無關。
柳婠婠躲在走廊，忐忑偷聽許久，躡手躡腳離開，卻不知昊然早已瞧見她飄揚的錦衣，方才一番話，都是借機說給她聽的。
“桐離。”
“在。”
昊然挺直腰板，神情嚴肅，“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看住夫人，別讓她胡來。”
桐離一愣，問道：“族長要去哪裏？”
“東海。”昊然大跨步離開房間，擺手示意桐離不要跟隨。
桐離隻好止步，眼睜睜看著他離開，還沒死心麼？
她常常歎氣，對一個人徹底死心，或許真的太難。
桐離忽然眼前一黑，顫顫巍巍險些倒下，侍女趕緊扶起，關懷問道：“桐護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