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子鍵還朝李雪笑笑,並打開醫藥箱給李雪敷藥,李雪有些驚慌又有些狐疑地看著唐子健,當唐子健用夾子夾著棉球伸過來的時候,李雪還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唐子健笑笑說,“李雪,沒事的,我的醫術也是受過專人培訓的,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心裏還是有你的。”
唐子健一邊說一邊微笑著在李雪身上塗抹藥液,唐子健的動作很輕,就像李雪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他稍一用力就會把這件瓷器打碎。
李雪感受著棉球傳遞過來的絲絲冰涼,看著小心翼翼的唐子健,覺得自己眼前又出現了錯覺,這還是昨晚那個瘋狂的唐子健嗎?這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陽光出來,唐子健就變換了一個麵孔,這個唐子健和昨晚的唐子健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呢?
唐子健精心地為李雪敷好藥,又安頓保姆要給李雪做點好的,這才笑著出了門。出門前,還吻了一下李雪的臉。
唐子健走了,李雪還恍如在夢中,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的臉,看看自己的身體,都有了傷痕,容顏好像在一夜之間就消散了很多,唯一慶幸的是孩子還在,李雪對著鏡子呆坐了很久,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離開。
可是離開之後,自己要去哪裏呢,報社是回不去了,自己那個家也是一片冰冷,也許昨天就是唐子健喝多了,才會做出那樣粗暴的舉動。晚上,唐子健不是要和自己還要好好談談談嗎,那就好好談談,就算是要離開,自己也不能孑然一身的離開,要把自己該得的得到。
李雪默默地想,她感覺到這裏也不是自己的歸宿,不禁心生悲涼。
李雪正在獨自悲傷的時候,牛牛推門跑了進來,一進門就拉著李雪讓李雪陪他出去玩。
李雪正煩惱著,看到牛牛不堪其擾地在磨著自己,心裏更加煩躁,順手就推了牛牛一把,李雪的力量用的大了一點,牛牛被推得坐到了地上,牛牛不幹了,指著李雪哭喊道,“壞阿姨,壞阿姨。”
李雪的怒氣正不知道該如何發泄,被牛牛一罵,就好像看到了唐子健昨天打罵自己的樣子,李雪立刻起身怒喝道,“你個傻瓜,給我閉嘴。”
牛牛被李雪罵了一下,先是頓了一下,接著哭聲更響,罵得更凶,李雪再也忍耐不住了,上前對牛牛一頓耳光,牛牛被打得哇哇直哭,最後李雪打累了,牛牛也不哭了。隻是呆呆地恐懼地看著了李雪,就像昨晚李雪看著唐子健一樣。
看到牛牛呆了,李雪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發泄有些愚蠢,如果晚上唐子健回來看到牛牛被打了,一點不會放過自己,李雪連忙打開食盒,給牛牛塞到手裏說:“牛牛不哭,剛才的是不許和爸爸說,要不然以後阿姨就不對你好了。”
牛牛拿著巧克力,依舊傻傻地看著李雪。
李雪趕忙又叮嚀了一遍,並親了親牛牛的臉,牛牛這才傻傻點點頭。
李雪心裏稍安了一點,又獨坐得想了一下,想起在醫院時,宋岩告訴自己唐子健家暴的事情,看來宋岩說得都是真的,李雪的心裏開始後悔沒聽宋岩的提醒,李雪搓著手焦躁地在屋裏走了兩圈,又匆匆地跑進廚房,拿了一把刀放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
李雪這才覺得心裏徹底踏實了,然後就坐在床上,一邊看著牛牛吃巧克力,一邊悲哀地想著心事。
一天的時光就這樣輕輕地溜走了,夜晚再次來臨,唐子健帶著夜色回來了,李雪從窗口一看到唐子健的車子,心裏一緊,就往枕頭底下看了一眼。
唐子健進了別墅,並沒有先進李雪的房間,而是先去看牛牛,他好像買了一件玩具給牛牛,
李雪靜靜地等著,過了一會兒,門被重重地推開了,唐子健一臉怒容站在門口,一看唐子健的表情,李雪就意識到,壞了,盡管自己叮嚀了牛牛,牛牛也一定還是把白天自己打他的事情向唐子健說了。
看著唐子健那憤怒的表情,李雪不由得摸了摸枕頭底下的那把刀。
唐子健已經一臉怒容地到了李雪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