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另一間墓室
我愣了一下,小聲問他這裏沒有光你是怎麼看見的?因為我能夜視的關係所以一直都沒有注意這個問題,相比他是如何突然出現在這裏,我更好奇他為什麼能在黑暗中看見東西。
他沒有搭理我,把我從水裏托起來,臂力大的驚人,看著他太陽穴的青筋都爆出來我歎口氣,以為自己很了解他,可實際上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脾氣都摸不透。
從水裏出來之後,他讓我踩著肩膀往上爬,好在石塊凸起很多,很容易就攀爬到出口,我先上去之後趴在洞口往下看,並且伸長胳膊準備拉他一把。
他不緊不慢的從腰間抽出軟劍,照著右手的手掌就劃了一道,我緊張的心髒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再看他的手掌沒有流出很多血的樣子才放心,估計他很有分寸,傷口不深。
但是他為什麼好好的要自殘?眼下我們兩個沒有任何裝備,體力透支,他要是再放血恐怕支持不到離開這裏。
我又突然想到,他這樣古怪的樣子會不會又是想放大招了?
我不敢打擾他,屏住呼吸趴在洞口看他。
陳睿突然攥緊右手,嘴裏念了一小段,我覺得應該是咒語之類的東西反正我聽不清。然後他再攤開手掌的時候,手心裏赫然出現了一張紅色符咒。
天呐!他這是在變魔術嗎?手心裏的血竟然變成了一張符,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如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打死都不能相信他竟然用血做符。
我心想,這不會是想請天兵天將吧?接下來的一幕更顛覆了我的眼球。
陳睿右手夾著紅符,左手憑空在符上畫了些什麼,然後口中念到天地玄宗,血雷轟頂!霎時間他手中的紅符閃現一道刺眼的紅光,就像焰火一樣絢麗,直打在壁禪出入的那麵牆壁上,就聽見如地震般一樣的巨大轟隆聲,那麵牆被炸出一個大洞,陳睿抬頭匆匆對我說了一句出口在通道盡頭,你先走。然後嗖的一聲鑽進炸開的洞口裏不見了,我忽然抬頭看了一眼,確實身處一處比較矮的地道中,和我們當初進來時候的地道一樣,但是不同的是,這條筆直的通道盡頭有著微弱的光,那縷光芒似早晨的晨光一樣。
我大怒,雖然知道他的出發點是想救我,但他讓我先上去,自己卻不肯出來還要繼續冒險。我覺得他是把我當累贅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地下還有什麼值得他留下的,在我怕自己會反悔之前,義無反顧的重新跳下去,準備追上他一探究竟。
我跳下去的聲音足以吸引大量壁禪襲擊我,剛才光吃驚居然忘了壁禪這檔事,現在後悔為時已晚,但我從水裏出來爬到被他炸開的洞口時,竟然一隻壁禪都沒發現,難道是都追陳睿去了?
想到這我不敢再往下想,拔起腿就往裏跑,邊跑邊想,怪不得他不需要武器,原來他的符都趕上炸藥的威力了,不過早知如此為何要現在才出手?
以我的智商真的猜不到他的目的,但隱約覺得,他可能是在等時間,不過我越來越好奇,陳睿既然不圖財,那他對王家寶藏的事如此上心又是為什麼,而且我們就快到目的地時無意間陷入這充滿詭異的地宮裏,他在找到出口的時候為什麼不馬上逃離這裏?還有,他是怎麼知道出口的?
這一連串疑問把我繞的頭暈,捋不清道不順,不過我能肯定一點的就是,這個地宮不是王家寶藏的藏匿點。
事實上我在很小的時候無意間得知,這傳說中的寶藏的確存在,就埋在噲玉村的藥神廟裏,百年前的某一天,天降大雨,一連數日引發山洪,一夜之間把噲玉村淹沒,村子裏數百人無一生還。
拋開回憶一路追著陳睿,發現被炸開的洞口一路向裏延伸,沒想到這牆壁裏麵會有這麼大空間,而這條新開的密道顯然就是陳睿的血符炸開的,真難以想象這道用他的鮮血做的符竟然堪比挖掘機,一瞬間的功夫就能挖出這麼長一條密道。
半盞茶的功夫我就從牆壁裏跑了出來,眼前所呈現的景象又讓我大吃一驚。
我身處的地方居然是之前被淹沒的主墓室,就連擺設也一模一樣,仿佛我們那時根本沒來過一般,而墓室中央那顆鏤空球的位置,站著三個人,為首的那人把手伸向了鏤空球,我沒來得及多想,大呼一聲住手,不要碰!
那三個滿身汙濁衣服破爛的人同時回頭看向我,對視之後我們同時愣了一下,然後為首的男人淡淡的說王小姐,真是冤家路窄啊!言語裏透著陰冷。
我倒吸了口冷氣,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占滿泥水和血液混合物的男人居然是白麵,看他氣宇軒昂的氣勢,徒然不像我當時看見弓著身像蜘蛛一樣追著我們的樣子。
我愣在原地,冷靜的回想,他言語之意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意思,我試探著和他對話,我問你是人是鬼?
白麵冷笑道王小姐是什麼意思?當初我好心分你們食物,沒想到你竟然偷了我們的裝備逃跑。
他這一番話說的簡短利落,當我卻如遭雷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