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噩夢
幾乎餓的不成人形的我們,狼吞虎咽的吃了這一頓之後,摸著鼓脹的胃都感覺重生一樣,躺在草坪上不願意動彈。
陳睿細心的把吃剩下的骨頭埋在土坑裏,估計是怕味道引來食肉動物,畢竟這裏不是墓穴,森林裏尤其是晚上會有很多野生動物出來覓食。
我一個人坐在離他們一米遠以外看著火堆發呆,白麵湊到陳睿跟前假惺惺的幫他收拾,不知道和他小聲嘀咕些什麼。A和B去找地方方便了,黑子和何荷用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犯人甲乙已經睡著並打著呼嚕了。
我聽著呼嚕聲眼皮子有些沉,因為怕離他們遠不安全,便起身走到陳睿跟前,打算好好睡一覺。
白麵比比劃劃的和他聊的正激動著,一看我過來了就翻了個白眼不說了,然後好像很識趣的給我讓地方,他自己在旁邊找了個地方躺下了。
陳睿盤腿坐著雙手環胸閉著眼,我看著他特殊的睡眠姿勢驚訝的合不攏嘴,想到了之前幾次他都是靠牆靠石壁睡覺,沒想到還真是坐在睡覺。
我回頭看看黑子和何荷,他們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都睡下了,A和B回來之後習慣性的輪流負責守夜,我看著他倆不由心生憐憫。
貼著陳睿我躺在他旁邊想縷一縷最近發生的事,腦袋裏就像過電影一樣,那麼多碎片愣是拚不出有用的信息,總之這裏每個人似乎都有著秘密。
原本以為草棵子裏蚊蟲頗多,但躺了半天竟一隻昆蟲都沒有,火堆還是燒的劈啪直響,天陰嘟嘟的沒有星星月亮,四周除了大家的鼾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是我多心了嗎?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側身看了一眼陳睿,他還是平靜的閉著眼休息,看見他沒有異樣的反應,這才放鬆不少,隨即困倦就淹沒了我的神經,我似暈厥一樣死死的睡過去了。
沒過多久,因為脖子上的傷口鑽心的疼使我不能進入深度睡眠,那種半夢半醒實際非常難受,不過正因為睡得不踏實才能清楚的分辨我在做夢。
夢裏我看見了哥哥王弋,他一臉焦急的衝我胡亂比劃著,我想走的近點卻怎麼也靠不近他,始終保持著一段模糊的距離。
常做夢的人肯定知道,夢中是看不清人臉的,但說不好為什麼就能確定這個人是誰。
我明明知道是做夢,但是看到許久不見的哥哥麵露驚恐的表情時,血液就控製不住的往上湧,想伸手抓住哥哥,可怎麼使勁也抓不到,光看著他慌亂的衝我揮手,我卻沒有辦法。
忽然間,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將我們隔開,那是一個穿著藍色長袍的女人,背對著我,之所以我能感覺她是女人,是因為那團黑是她的長發,順著頭發往下看竟然長到了腳跟,可我的眼神看到他腳的時候渾身一激靈,瞳孔緊張的收縮著。
我看見她的後腳跟竟然是抬著的,她正在掂著腳站著。
一瞬間我想到了民間鬼故事,據說如何分辨鬼,第一就是看它的後腳跟,因為鬼都是踮腳走路的,如果鬼在人身後,想要上身,隻在人抬腳的一瞬間,它就會纏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