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珍珠選擇了午飯過後去給秦德穎點滴,因為聽說他早飯和午飯又是吃進去又吐了,這一次,****前頭有事,珍珠隻能帶著東西一個人來。孔氏早知道這件事情隱秘,打發了下人,珍珠身邊的人卻把守在門口,等著召喚。
也許是因為白天的光線好,進了門,看到秦德穎的氣色似乎好了些,此時已經坐了起來,珍珠將托盤放到了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秦德穎,說道,“大少爺快躺下吧!這還要好久呢!”
“好!”
珍珠聽的心裏咯噔一下子,但也沒有再去看秦德穎,將身上的綠色繡花緞子大氅脫下,露出裏麵穿的煙紫色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丁香紫色的裙子,絲絨金線修鞋,袖子寬大,因是在家裏,珍珠頭上挽了傾髻,頭頂斜插一對碧色透玉簪一對兒,右側戴了一支金累絲碧玉葉子配瑪瑙片紅牡丹掩鬢。手腕上帶著一對晶瑩剔透的翠綠的翡翠鐲子。秦德穎從她的手,看到露出在外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指,那手果真如同看到的一樣細膩滑嫩,溫暖的讓人留戀。再看她的臉龐和脖頸,如冰如玉,眉目如畫,讓人看的如癡如醉。
秦德穎的失態,珍珠哪裏會看不出來,但是這樣的情況,兩輩子早就習慣了,因為珍珠坐在床頭,正好擋住了身後孔氏的視線,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秦德穎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吧?珍珠紮好了針,孔氏馬上接手了,這一次是有準備的來的,因為正打算繡一個小插屏,正好將繡花棚子和絲線帶來了。
不過半個小時,孔氏就出來了,說是手上又出大包了,珍珠趕緊放下手裏的繡花棚子,然後又去拔針,昨天的沒好,今天的包又沒地方紮了。隻好換一隻手,沒有辦法,原來是左手,正好靠著床邊,也方便。這次換手,還得讓秦德穎換一個方向躺,珍珠再一次下針,這次好好交代孔氏,要好好的看住了,不能在這樣了,不然以後沒有地方下針,就完了。說完皺著眉頭看了秦德穎一眼。很顯然,聰明人過招,往往就是一個眼神就能明了的事情。
果然,以後沒有再出狀況,珍珠過去,將針給拔了,收好東西,又用手帕將托盤蓋上,然後對孔氏說道,“京城中秋的禮物你不去看看嗎?”
孔氏看看丈夫,搖搖頭,說道,“我去不去也沒什麼打緊的,還是陪著夫君吧!”
珍珠嗯了一聲,點頭之後,又對秦德穎說道,“大少爺如果有點力氣,還是走走的好。”
“好的。”
珍珠端著托盤走出去了,看著珍珠走遠了,孔氏過來服飾丈夫躺下,不過秦德穎卻想去方便,他已經憋了半天,擔心又像昨天似的,還得讓珍珠重新紮一次,到那個時候,怕是珍珠真的會誤會他有心折騰了。
等回來趟好了,覺得身體的確有勁兒多了,距離午飯已經過了一陣子了,就跟下人要了一碗燕窩粥吃。這是灶上一直準備著的。到了這個,孔氏才發現,這裏一點也不比京城的秦家吃的差,燕窩魚翅都有,又因為繼母喜歡擺弄吃食,家裏的夥食實在是好。送到小廚房的材料更是上等的,孔氏也歡喜。
端來了燕窩粥,一邊喂丈夫,一邊說道,“夫君,你說母親怎麼還是那樣打扮呢?”
“怎麼打扮?”秦德穎想起今天繼母穿了一身煙紫色妝花緞繡百花飛蝶的錦衣,頭上的飾物也都很簡單,手腕上帶著一對兒鐲子,其他就沒有什麼了啊!
“母親的年紀跟我一樣大,但是輩分上可是咱們的母親,打扮的還跟姑娘小媳婦似的,總覺得……有點不莊重。”孔氏說道,雖然她現在的衣服首飾大多數都是婆婆給的,但是看到和自己年紀相當,卻大了自己一個輩分的人,穿著打扮和自己風格沒有什麼不同,就有些不是滋味。
秦德穎聽到這話,也想了想,的確,這個繼母穿衣打扮,絕對是個中高手,最長見到的就是她穿大紅色的褙子或者是袍子,天氣暖的時候,有時候也是淡色的,但是絕對新穎雅致,掐腰的設計,衣裙上的繡花精致逼真,有時候繡的竟是水墨丹青,頭上的妝容在家中都是非常簡單的,不戴耳環,不戴有棱角的頭飾,聽說繼母的頭發長及曳地,梳各種發型,從來無需用假發,秦德穎也發現了,她的頭發,烏黑濃密,猛然清醒過來,看到孔氏嫉妒的臉色,沒有多說什麼。
孔氏又說道,“對了,夫君,你看到母親的指甲了嗎?”
“嗯!”秦德穎注意到了,珍珠的手指很漂亮,但是指甲修理的幹淨,也沒有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