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聊得火熱的時候,村長辦公室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名五十歲左右、身著中山裝,頭上還頂著一定青灰色的列寧帽的老男人。此外,他的鼻梁骨上同樣掛著一副眼鏡,不過這不是近視眼鏡,而是老花眼鏡。
他一進來的時候,何平便一臉和笑著走到了他的身前。
“劉書記,劇組的人都來了。”何平說。
“噢。”這人應了一聲,隨後便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尷尬地衝著他笑了笑。
隨後,何平給我們各自做介紹。
我這才知道,這人名為劉安世,是水莊的村書記。
劉安世今年五十九歲,明年就到了退休的年齡了。
不過,即便是要退休了,劉安世並沒有因此選擇懶政,反而非常的勤快。
聽何平說,引進“驢友去哪兒”劇組推廣水莊的旅遊事業的想法還是劉安世率先提出的。
何平也是因為得到了劉安世這個德高望重的老書記的支持,他才會放肆大膽地去做。
在接下來和劉安世聊天的過程中,我還知道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劉安世還參加過祖國西南方的自衛反擊戰,因為戰爭裏麵負了傷,所以複員回家了。也許是因為他的軍隊的履曆,所以複員回家以後,劉安世也被安排在了國家的機關單位,首先是縣文物局的科員。不過,劉安世很快就申請調任了。他放棄了在縣城裏麵調養的日子,而是選擇了回到水莊當村書記。
要知道,水莊在整個江城縣,可是非常非常偏僻的。
在十多年前,連一條像樣的馬路都沒有,交通工具隻能用騾子用馬。
所以,當年劉安世的選擇的確讓人欽佩的。
這二三十年的時間,水莊的村長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村書記卻從來沒有動過。
這不是因為劉安世做事能力不行,也不是因為劉安世勢力大,是因為他屢次放棄了升遷的機會,甘願留在水莊裏麵。
劉安世說,他願意將自己的餘生獻給水莊。
如今,他已經五十九歲,即將退休了,可見他說得一點都不假。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地就到了飯點了。
因為水莊地處偏僻,而且村莊裏麵沒有飯店。
所以劉安世提議讓我們去他家吃飯,並且他還說他已經安排了自己的兒子兒媳殺豬宰羊接待我們。
聽到劉安世這麼說,我竟有點羞愧的感覺。
畢竟我們這些人都是冒充的,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了,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們。
礙於劉安世的盛情邀約,我們也找不到合適拒絕的借口,所以我們就跟著他去了他家。
他家離村委會並不遠,走路也就三五分鍾。
他家是一個四合院的模式,這在水莊裏麵是少見的。
主屋是他和老伴的屋,左邊的是他的大兒子的屋,右邊的是他小兒子的屋。
如今,劉安世的老伴在半年前就因為癌症過世了,所以主屋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住。
因為主屋地寬,房間也多,到了劉安世家以後,他突然提議讓我們所有的人都住在他這裏。
這一建議又讓我們陷入了抉擇。
“你們不想住在我這個糟老頭的家?”劉安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