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搓一搓手,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含了笑看他:“張總,你的菲傭也許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我們是還你丟在現場的金筆的!”
張立國故作驚詫的把金筆拿起又放下:“這、這不是我死不瞑目的兄弟肖長天的嗎!怎麼會是我放在現場的!”
韓飛雙手抱肩,目光掃視著室內,忽然目光在煙灰缸上頓住了。他打個哈哈:“張總,你就不要跟我說笑話了。你看,肖長天不是在你這裏嗎,怎麼死了呢?”說著一指煙灰缸,“你瞧,桌上隻有一包‘蘇煙’,煙灰缸裏卻有‘蘇煙’和‘熊貓’,而且那半支沒抽完的‘熊貓’還擱在‘蘇煙’上呢!——肖長天,你也該出來了!”說著他的目光盯向陽台,猛地起身,上前一扯陽台布,一個滿頭大汗的瘦削臉中年人出現在眼前。
冷鏡寒的眼睛都瞪圓了,眼前蹲在陽台上的人赫然正是“已死的”肖長天!
韓飛回頭對麵如土色的張立國笑了一笑:“張總,這位不是個鬼吧。”說著將肖長天扯下陽台。
肖長天長歎一聲,對張立國說道:“罷了,兄弟!咱們這是躲不過了。”
韓飛冷笑道:“你們應該慶幸,幸而遇到的是我們,如果凶手知道你還活著,哼哼——”
肖長天和張立國麵麵相覷,幾乎是同時說道:“你們都知道了?”
韓飛又在椅子上躺下去,雙手順時針按摩著太陽穴:“說吧,肖長天!那個替死鬼是誰?”
肖長天麵露愧疚之色,歎息道:“我的一個遠房親戚,那些日子我工作忙,一直是他替我照看家裏的一切——”
韓飛手指一頓:“我們查過你的親戚檔案,有一個叫肖長銀的是個職業拳擊手,與你個子相貌都差不多!”他又看一眼張立國,“張總說你在案發之前就有了警覺,這個拳擊手是不是被你故意化裝成琪琪的爸爸?”
肖長天驚詫的看向他:“是的,我以為他是職業拳手,即使有人找上門來,也奈何不了他——”
“狡辯!”韓飛忽然一躍而起,指著肖長天的鼻子,“你明明知道自己大難臨頭,卻用另一個人來替死,你知不知道這跟故意殺人罪是一樣的?!”
肖長天看著韓飛,笑了一下,眼中有淚:“我故意殺人?哈哈,你當我也想讓自己的妻子活生生的被燒死嗎?我是逼不得已!那些日子我不斷收到恐嚇,我不得不躲進了立國的家中!我以為他們要對付的是我,對我的家人就會放過,想不到,那些畜生——”他抱住頭泣不成聲。張立國搖頭歎息,讓菲傭給肖長天遞上手巾。
冷鏡寒一直在觀察肖長天,這個看上去穩重內斂的男人在失去親人的時候儼然成了一個哀傷和仇恨的聚合體。他和韓飛對對眼,問肖長天道:“你所指的那些畜生,是誰?”
張立國看一眼沉默的肖長天,憤然說道:“他們一直在暗中,我們也摸不出頭緒!那晚火災後,的確是我去現場在那個肖長銀的骨灰中埋了派克金筆!——想不到這竟然是畫蛇添足!我們就是想造成長天已經死亡的假象,然後由我出麵,入主福星裝飾城,找出幕後凶手!起初我們懷疑那凶手是米魯,他想搞垮福星裝飾城然後收購!可他的如意算盤算錯了,我不惜血本賣了市中心路段的黃金皮貨商行,把他造成的資金斷鏈連接了上來!然而米魯再也沒有別的動作,我們就知道他撤資的原因大概隻是因為不信任董事會了。直到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