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央聽人提過慕家的事。
其實慕本是複姓慕容。這在很多年前,是個炙手可熱的姓氏。
慕容家的人驍勇善戰,三代人裏,出過四位將軍,七位少將,都是赫赫功勳,戰績彪炳。後來,天下割據,慕容家自立勢力,坐擁城宇,成為天下第一大家。
幾經戰亂,慕容家內部分裂,勢力漸漸瓦解,此後天下收複,慕容家歸順,為表誠心,就去了複姓,成了慕姓。
她扭過頭去看慕昭宇,他從小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似乎已與此地甚為融洽,絲毫沒有拘促。陽光明明滅滅從他臉上閃過,他目光寧靜,可是落到看不見的地方。
明明離得很近,此刻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老爺子受了寒,這會兒可能正休息。”陳侍官開口,“要不兩位先去休息休息?”
慕昭宇微微點了點頭:“麻煩了。”
“嗨,不必客氣。”陳侍官位居要職,可畢竟年輕,“聽說你們要回來,老爺子早叫人準備了接待室。我跟從這麼多年,從沒見他這樣高興過。”
話不過幾句,汽車很快馳進一個大院,立刻就有人出來接待。
陳昕是老爺子欽點的侍官,這些年除了接待幾位首長,極少親自迎人。此次陳侍官親自陪同,眾人神色間都帶上了恭謹肅穆,不肖交待,安排十分周到。
房子風格並不奢華,帶著軍人特有的冷硬氣質,連沙發都是寬大的木質坐椅。
等到安頓好,陳侍官跟慕昭宇告辭:“徐姥有幾句話托我轉告您,她說,‘智者順時而謀,愚者逆時而動’,告辭!”
慕昭宇點點頭,又親自送到門口。
綿延的崗哨如同一道堅固的壁網,一眼看去,可以看到槍荷在陽光下翼翼奪目的光芒,直到陳昕開著車到看不見的地方,他才回身進屋。
莫央一直知道慕家顯赫,可聽說是一回事,再去麵對,又是另一回事。她一直留意慕昭宇的神色,可看不出端倪。坐了飛機過來,精神一直緊繃,此刻放鬆,倦意上湧。
“央央。”她靠在沙發上,眯著眼,昏昏欲睡,突然聽到慕昭宇叫她,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眼睛重得睜不開。
“央央,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你先醒醒。”
她勉強打起精神,看到慕昭宇一臉凝重,不由緊張起來,無聲的看向他。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慕昭宇反而不說什麼了,隻是拍了拍她的手:“先去衝個澡,再好好休息。晚上我們回官邸吃飯。”
聽他這樣的語氣,她反而睡不著:“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老爺子少年手撐半壁江山,自少前線征戰,戎馬半生,脾氣難免硬直,如果………你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