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否則我們就不能保證,會不會打死你。”
一條陰暗的小巷子裏,三個痞裏痞氣的青年把一個麵容憨厚的小胖子圍堵在牆角,其中一個青年掏出一把匕首揮舞了下,以戲謔的眼神盯著麵前這個明顯被嚇得不輕的小胖子。
陳寶暗罵一聲倒黴,原本隻想去買點宵夜安慰下咕咕叫的某個器官,結果想省事抄個捷徑都會遇到打劫這種傳說中的劇情。不過他也算淡定,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後,腦中想象著電影中類似情節裏那些主角的應付方法,故作冷靜的說道:“兄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給個麵子吧。”
在陳寶的想象裏,對麵的小痞子們應該會像電影裏那樣恭敬的問到,兄弟那條道上的?可還沒等陳寶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一隻拳頭便在他的眼裏逐漸放大。
“哎呦,我去,怎麼打人呢!”
陳寶捂著左眼,麵色猙獰的怒視著前方的一個黃發青年。不對啊,電影裏不是這樣的啊,說好的五湖四海皆兄弟呢?
“我靠,麵子可以當飯吃麼,別廢話了,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黃發青年揉了揉右手,從身旁同伴的手裏接過匕首,向已經貼到了牆上的陳寶緩緩走來,同時也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陳寶瞳孔一緊,臉立馬就垮了下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幹笑道“別,別這樣啊大哥,別生氣,生氣多傷身體啊,我給錢就是了,開心就好,開心最重要,您說是不,大哥?”
“哈哈哈……”三人都被陳寶的話給逗樂了,黃發青年把匕首一收,拍了拍陳寶的肩膀,笑道:“兄弟說得對,開心就好,隻要你把錢交出來,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陳寶咬了咬牙從褲包裏掏出被揉成一團的人民幣緩緩遞過去,眼裏充滿了心疼和不舍。黃發青年一把接過錢來,數了數,滿是疑惑的問道:“這麼少,不會是藏起來了吧?”
陳寶連忙擺擺手,帶著哭腔說道:“大哥,我窮人啊,就這麼點錢,不信你來搜。”
黃發青年盯著陳寶看了一會,道:“看你也算老實,不用搜了,就信你一次,開心最重要嘛,哈哈!”說罷,黃發青年便帶著兩個同伴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寶看著三人走遠了,忍不住爆了個粗口,然後摸了摸褲包,滿臉的苦澀。但隻過了一會,陳寶就眉開眼笑起來,伸手摸了摸被打腫的左眼,滿臉慶幸的說道:“還好隻是被打了一拳,要是被捅上一刀的話,那就完蛋了。就當破財免災吧,下次多注意點就可以了,呸呸呸,不會再有下次了。宵夜陣亡了,嚇都嚇飽了,還是回家睡覺吧,唉……”
陳寶充分的解釋了什麼叫做啊Q精神,邊說邊往來時的路返回,不一會便出了巷子,向著不遠處的出租屋走去。
陳寶,22歲,K市人,自小父母雙亡,後被奶奶一手帶大。雖屬於全國都有名望的陳氏家族,但因其父母和爺爺死於一場意外車禍後,便受到了家族的聯合排擠,奶奶迫於壓力,不得不得帶著年幼的陳寶離開了家族。在之後的十多年裏,陳寶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直到陳寶17歲那年,奶奶因病去世,隻剩下陳寶一個人,所幸奶奶留下了一筆不算多的遺產足夠支撐著陳寶讀完大學。
而陳寶和大多數人都一樣,畢業就等同於失業,在遺產已經所剩無幾的情況下,陳寶進了一家小公司做著一名小文員。領著微薄的薪水,朝九晚五,每天還要被老板罵得死去活來,不過陳寶是個樂觀的人,非常善於自我調節,所以大多數人眼裏的壓力在陳寶麵前什麼也不是,他依舊是個快樂的小胖子,恩,或者說,一個快樂的**絲,還是24K純**的那種。
淩晨的街道上,人影稀稀落落,大多數商家也早已關門停業了。昏暗的燈光把陳寶的影子拉得很長,一陣寒風吹過,陳寶裸露的手臂上瞬間便激起一了層細小的雞皮疙瘩,陳寶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冷,不是說胖子不怕冷麼,那麼多脂肪也不起作用啊。”陳寶搓了搓手,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反應,一對情侶依然坐在路邊卿卿我我,兩個喝醉了的大漢互相攙扶著,哼哼唧唧的從陳寶身邊走過。陳寶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可還沒走幾步,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滿臉震驚的看著斜下方。陳寶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一團白氣在他麵前慢慢氤氳開來,一瞬間,溫度好像下降到了0度,刺骨的寒冷把陳寶凍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