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奈我不過,隻好答應。我們像往常一樣從後牆翻出去,沒想到今天一翻就砸到一個乞丐模樣的人身上,我回過神發現自己完全被他抱在了懷裏,趕緊起身,剛翻過牆來的流蘇看到這一幕也嚇了一跳:“大膽,侯府後門也是你這個乞丐能隨意來的地方嗎?”流蘇憤怒地對著這個男子說道。
男子邪笑:“無妨,你們家小姐反正如今也是我的妻子了,又有什麼關係?”
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必定名譽全毀。我向男子作了一揖;“這位公子,今天是我不好,衝撞了你,隻是下次扮乞丐,別忘了把手上的扳指取下,我猜你今日是受人所托,恐怕我侯府內外都有你們的內應,目的就是毀我清譽。”我故作冷靜,嘴裏胡亂說著,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會想出這樣的話的。
他也站起來,取下他那扳指:“小姐一眼就看中了這個扳指,那這扳指是否可以作為我給你的定情信物呢?”
流蘇聽到立刻扇了那男子一巴掌:“我們小姐,怎是你這種人可以隨意輕薄的?”
流蘇這一巴掌打的重,男子嘴角竟有一絲血跡,我本能地取出帕子幫他擦拭,流蘇大驚道:“小姐?”我這才發現自己又失態了,那男子卻怔怔地看著我,用一種在尋找熟人的眼神看著我,我隻想今天這門還是別出了,趕緊將他打發吧,便說道:“公子,今天是我們無禮了,隻是公子這身裝扮在我們侯府外麵實在是不合適,公子可否告訴我怎樣你才能離去,今天是我很重要的日子,公子雖然言語輕薄了點,但也並未傷害我,剛才是我誤會了你,請公子原諒。”都這麼說了,他應該會走了吧,我這樣想著,並且直視著他的眼睛,沒想到他竟然說道:“你是除了我母親,第一個敢直視我的女人。”
又是一個邪笑,“也罷,你便將這帕子給我……”流蘇沒等他說完,便叫到:“這帕子已然髒了,公子要它作甚,何況這還繡著我們家小姐閨名,怎可送給你?”
他作無賴狀道:“那就沒辦法了。”
我拿出帕子遞給他:“公子快些回去吧。”
他笑道:“寧小姐爽快人!”終於才走了。流蘇也沒再說什麼,擾了出門興致,我們便隻好回去準備晚宴。
焱王府。
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大步走進焱王府,王府一小廝趕緊迎了上來:“王爺你終於回來了,今晚可是要參加侯府小姐的生辰宴的,聖上和皇後娘娘都會去,您可要……”沒等他說完,焱王便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什麼也別問,將這帕子交給古諾,晚宴開始前給我就行。”說著便大步走開。
他本是受皇命前去賑災,一路上看見窮人便將自己所有之物散盡,這才這般模樣回了皇城,侯府後門也是偶然路過,不想卻發生了那樣一幕,名傳大家閨秀典範的寧家大小姐,想想剛才跌入他懷中的模樣,不由笑出聲來。
不過也不奇怪,那一年,她也是這樣跌入他的懷中,隻是那時候她還太小,大概也不記得了吧。
侯府安寧居。
“小姐,你今個可把我嚇死了。”
“流蘇,那帕子就算是給他了又如何,並不能說明就是我,何況若是真有什麼事,那就是跟三皇子對著幹,一般人是不敢的。”不知怎的,我的眼前突然晃過袁氏最後的那抹冷笑,總感覺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
“好吧,小姐,你先好好歇著,今天晚上你會很累的。”
“恩,你去忙你的吧。”
我思忖著,若是想拿我的帕子做文章……我趕緊走進繡房,果然我還沒繡好的那張帕子不見了,旁邊簍子裏繡好的也少了一張,那兩張一張是蘇繡,一張是湘繡,我因為喜歡刺繡,母親尋來了各處的繡娘教我刺繡,而他要走的那張,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繡法,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這麼顯而易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難道也要拿來誣陷我?帕子丟了也是常事,送人也不會一下就送三張帕子,我實在不明白那個背後的人想幹嘛。
看著腳邊簍中的帕子,我的心裏不知為什麼會有一股淒涼之感。我不多想,換好今天的晚宴服裝,讓流蘇幫我梳頭,總之,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