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來人,來人對的身份十分好奇。
隻見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她麵容憔悴,穿著打扮十分豔俗,臉上抹著劣質的化妝品,就連妝容都是上個世紀80年代的妝容,顯得與在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蘇宜寧看著來人,心頓時像鐵砣一樣,咚的一下沉到了穀底。她知道,有媽媽的地方都沒有好事,不出意外的話,媽媽這次出現在這裏,一定是有人給他高價錢,讓她來攪局。
蘇宜寧看著媽媽,隻覺得脊背發涼,整個人像是被冰雪凍住了一樣。一股濃重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記者們紛紛放棄了去拍攝蘇宜寧,紛紛把攝像頭對準了媽媽。
所有的媒體人對於這樣的一幕都喜不自禁,他們都樂於見到這樣的畫麵:母女二人相爭,撕破臉皮,這該是多麼勁爆的新聞啊,放在任何地方頭版頭條,都能大紅大紫,閱讀量翻篇流量,幾十倍的增加。
蘇宜寧看著那些媒體人,像是馬蜂湧向媽媽,一股無望從心底裏滲出,不管她人品到底如何,這些媒體人想要挖掘的,不過僅僅是吸引人眼球的東西。
就算她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相信,她突然覺得好可笑好可笑。
強哥在一旁安慰她說,“沒關係,有我在,我能保全你,我會找人把你媽弄走。”
蘇宜寧搖搖頭,“強哥,不必了,她將這次敢闖的這樣的場合,一定是有備而來的。你沒有看到衝在最前麵的那幾個記者,問她那幾個問題,她都對答如流嗎?以我對我媽的了解,她在這種大場麵之下,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了,一定是幕後有人推著她。”
強哥聽到這句話後,不由得感歎一下“,嘖嘖嘖,當媽的居然為了錢,不管不顧自己的女兒,也真是難得一見呢。”
“難得一見的事情太多了。”蘇宜寧苦笑了一下,“在我們家裏什麼奇葩都有,你要見怪不怪。”蘇宜寧說著,看著強哥,“既然對方都把我媽請出來了,我要是一天到晚躲著,豈不是見不了人。”
強哥見她準備正麵迎敵,十分欣賞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這才對嘛,遇見那些人怕什麼?直接正麵去硬碰硬。”
蘇宜寧笑了笑,拉著裙子來到了記者麵前。
此時記者們都在采訪蘇宜寧的媽媽。
媽媽一哭二鬧三上吊,表示自己這麼多年來活在蘇宜寧的淫威之下,把蘇宜寧形容成了一個十足十的不孝女,並且再三揚言,若是有來生,必要和蘇宜寧斷了母子關係。
有記者聽到這句話後,不由的問道,“楊媽媽你好,我想問一下,為什麼你說若是有來生才要和她斷絕母女關係,為什麼不是現在和她斷絕母女關係呢?”
這名記者慧眼如炬,理智占據了情感的上方。她看著媽媽,眼神十分鎮定,“是不是因為你的女兒還有利用價值,據說您在外麵欠了很多錢,您的女兒能幫你還下巨款,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舍不得放棄你的女兒。”
此話一出,所有的記者紛紛愣住,他們看向那個女記者,眼神意味不明,有的甚至衝她眨著眼,讓她不要去問這種比較現實的問題,雖然大家都知道楊的母親不是個東西,但是事實是群眾更喜歡有爆點新聞。
蘇宜寧的媽媽聽到這個問題後也是愣了一下,她看著那位女記者,翻個白眼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愛怎麼著怎麼著,不需要你管。”
她說的理所當然,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她看著蘇宜寧說道,“你別怪媽媽啊,我不能照顧好你,因為我沒有能力照顧我自己。所以不想給你添負擔,可是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兒,別人瞧不起我就算了,你怎麼瞧不起我了?”蘇宜寧的媽媽說著,來到了蘇宜寧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媽媽錯了,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剛剛還在和記者針鋒相對的媽媽,此時就像是一個弱勢群體一樣,在人群中給自己的女兒下跪,她尊嚴盡失,隻為了換取女兒的原諒。
周圍的人見到這個情況後,愣住。
這個女人來現場的時候,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揭穿蘇宜寧的真麵目嗎?怎麼一下子就跪在自己的女兒麵前請求原諒了,這到底是唱哪一出啊?讓他們新聞稿到底怎麼寫呀?
蘇宜寧看著媽媽這般冷笑了一聲說,“別用你那個鱷魚的眼淚去博得同情了,你假惺惺的模樣真難看,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不過,就像剛剛那名女記者提問的那樣——”蘇宜寧說著,看了一眼那個女記者,“你之所以到現在不願意和我斷絕母女關係,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你舍不得錢,我每個月要向你自己繳納巨額的撫養費,而你呢?你錯什麼?你除了坐享其成找我要錢之外,你沒有為我這個家做出一丁點的貢獻。我從小到大,你沒有給我一丁點兒的養育之恩,你現在口口聲聲要我報答你,我報答你了,可是我報答你了,換來了什麼樣的後果?”蘇宜寧看著媽媽不狠狠的說道,“我換來的是你跟冷嘲熱諷是你的白眼,是你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