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的人不是別人,是周宇森。
其實不管麵對誰,蘇宜寧都能自如應對,唯一她無法麵對的人就是周宇森。因為這件事情自始至終瞞著的人是他,而且他是真真正正牽涉到這件事的人。
她猶豫的想著自己要不要接他的電話。
電話掛斷,一條短信發了過來,一如既往果斷:“接電話。”
隻有三個字,但是能看出周宇森此時憤怒的心情。
周宇森的電話再度打來,蘇宜寧硬著頭皮隻能接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周宇森在那邊沒有說話。
雖然沒有說話,蘇宜寧卻從這平靜的氣息中感受到周宇森他那狂風暴雨般的憤怒。
她能想到周宇森有多生氣,她不敢先說話,生怕踩了周宇森的雷點。
“怎麼不說話?你沒事情需要向我解釋的嗎?”周宇森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然而蘇宜寧卻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罷了。
“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已經找人把你上一次的手術報告調查出來了,十周,對嗎?”
“嗯。”蘇宜寧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總覺得像是有一隻手卡住她的喉嚨一樣,讓她無法對周宇森解釋。
明明有道理的人是她,為所有事情著想的人是她,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麵對家長和大人,她沒有勇氣承擔自己的錯誤。
“你為什麼要把這個孩子打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周宇森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情緒。
“你說你忙。”
“所以這就是你打掉孩子的借口嗎?”周宇森頓了頓。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天,蘇宜寧突然打電話問他,一個女演員懷孕的事情。
周宇森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聯想到日期,瞬間反應過來,對蘇宜寧說,“你那天問我,你們劇組有個女人懷孕,那個人是你,對吧?”
“是我。”蘇宜寧大大方方的承認。
“你為什麼不直說呢?我之前也跟你說過,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我的態度也許和我所說的並不一樣,畢竟事實會怎麼樣,我自己也無法估計,但是你倒好,竟然擅自做主打掉我的孩子。”周宇森的言語裏有著壓製不住的憤怒。
蘇宜寧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說呀,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打掉我的孩子?不跟我說一聲。”周宇森有些憤怒了,他的聲音裏有了起伏,看得出來,壓製的憤怒似乎隱隱約約想爆發出來。
“周宇森,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些,導演喊我去演戲。”
“你演什麼戲,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這樣的人你憑什麼演戲?你曾經告訴過我,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錢,給自己一個好的將來和生活,但是你卻這樣輕易打掉自己的孩子,你憑什麼說你是為了生活而奮鬥?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對我是自私自利。”蘇宜寧忍不住了,衝電話裏喊道,“我在自私自利也比你好腳踏兩條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嗎?你現在想利用何家的小姐幫你穩固地位,但是又舍不得我給你柔情蜜意,對嗎?我告訴你,周宇森,這個世界上麵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你既然選擇了溫柔鄉,而把光明留給了另外一個女人,你就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無法幹涉,我想做什麼事,我自己的事情,你憑什麼幹涉我。”
“我憑什麼幹涉你?”周宇森憤怒的說道,“你自己心裏沒有點數嗎?就憑我是你孩子的父親,我有權知道他的生存情況,我有權讓他留下來,即便你不想養,你把這個孩子給我,我照樣可以幫你養的好好的。我給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你憑什麼擅自做主將我的孩子打死?”
“我不想再跟你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憑什麼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沒有道理為你生下這個孩子。”蘇宜寧說完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