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宗招徒就在這幾天,應試的想必都到外門和雜役四鎮報道了,這裏的人估計全是等消息的。”
沈繼興轉了一圈,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十分不滿。
“要不就去山神廟住上一晚吧,那裏還算寬敞。”宋暮陽指著村外一座高大的建築跟他商量道。
沈繼興也別無它法,於是五人又朝村外行去。準備今晚就在那座山神廟找了一處空地暫時落下腳。
經過村口時,一輛華麗大車突然挑開簾子,一個錦衣公子探頭對沈雪鳶搭訕道:“剛才見姑娘進村去,這麼快又返回來,莫不是無處落腳?不如在我馬車上將就一宿如何?”
此人算得上英俊瀟灑,隻是語氣微帶輕浮,讓宋暮陽十分不喜,開口道:“多謝兄台美意,不便冒然打撓,我們自會尋到住處。”
那錦衣公子皺眉道:“我與這位姑娘講話,你是她什麼人,竟然代她做主?”
宋暮陽冷哼:“看你也是有家教的人,難道不知冒冒然也女子搭話很失禮。”
沈雪鳶見宋暮陽為她與人爭執,心裏甜蜜,臉上不覺又染開暈紅,輕推宋暮陽道:“我們走吧。”
五人不理錦衣公子,繼續趕路。那公子被沈雪鳶才神態勾得心頭火熱,不舍地看著遠去的娉婷背影,悻悻地回到車裏。
行不到一刻,五人來到一座巍峨的廟宇前。
沈雪鳶見宋暮陽有些出神,走到他身邊輕聲道:“真不懂,這一座小小村莊是怎樣的,建這麼大一個山神廟?”
“是啊。寒夫人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官員妻子呢。”
宋暮陽每次都是匆匆而過,從沒到廟近住看過。此時心中也滿是好奇。
推開厚重的石門,五人進到廟中。
寬敞的大殿,高高的穹頂,四壁上都繪著高山、草木、飛禽、走獸的壁畫,看那山脈形狀,似乎就是周圍的這片群山。
正中位置並沒有泥胎塑像,而掛著一幅因年代久遠色彩已經有些駁落的巨大畫像。畫上是一個宮妝女子,手執長劍,眉眼間英氣帶煞,似乎心意難平欲拔劍尋仇,怎麼看也不像官家夫人,若說是山神就更不像了,女山賊倒差不多。
沈雪鳶跪到那畫像前,低聲祈禱也不知說此什麼,說著說著臉上又泛起紅暈。
一邊有個老婦突然出言道:“孩子,這寒夫人廟裏不能求姻緣的,否則必會分隔天涯。”
“啊——”沈雪鳶臉色一白。慌亂得差點要哭出來道:“那,那可怎麼辦呐?”
老婦,唉的一聲,搖了搖頭便轉過頭繼續哄孫子。
她們這些村民都是將屋租給外人,暫時在山神廟裏棲身的,此時足足把大殿占了大半。
沈雪鳶還想求那老婦人指點幾句,盼望還能挽回,隻是臉皮薄,試了幾次都開不了口。悶悶不樂的,晚飯也不想吃。
宋暮陽走過去,遞給她一個蘋果道:“如果信命、信神佛的話還修行哪門子?我輩走上這條路不就是為的有一天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沈雪鳶聞言,終於放下擔心慢慢地又高興起來。
宋暮陽又盯著寒夫人像看了一會,突然覺得寒夫人對他詭異一笑。
他一恍忽,再定睛一看,畫像還是畫像那有什麼異狀,隻以為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