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興想了想道:“他人挺好的,幫我把青叔帶出仙農台,一路上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可能很麻煩。”
“那你知不知道,你青叔火宮境第一星修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足以讓八階以下的妖獸退避。
他受傷了,妖獸可是不知道,所以不管有沒有宋暮陽幫你,他都不會有任何麻煩,反倒是他沾了你的光,還占了你不少便宜,你不覺得嗎?”
沈繼興張了張嘴,有些發楞道:“可,可是宋暮陽此人,據我一路所見他修行極為刻苦,心性堅忍,這樣的人,不正是您所說的有前途,值得結交的人嗎?”
沈夫人溺愛地看了兒子一眼道:“那你怎麼能確定,從他不是從見你第一麵起就知道你是誰?提醒你、幫你、處處賣好給你,又刻意表現得極為努力上進,體現自己的價值。
他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攀上我們沈家,讓他脫離罪役,重新成為內門。”
看著兒子怔怔無言,繼而上當一般,兩眼噴出怒火的樣子,她心中冷冷一笑,暗想急功近利算不得錯,不過這種隻能騙過小孩子的手段還是太嫩了,實在是可笑。
“知道嗎?李可法現在正派人去殺他,你覺得他這樣的人值得我們家付出一點代價出手救他嗎?”
“不!就讓他去死好了!”沈繼興咬牙道。
沈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她的兒子又長進了,對門外道:“聽到了嗎?”
“知道了。”管事福叔陰陰一笑,轉身出了洞府。
門外,沈雪鳶正等得焦急。
福叔臉上換了一副惋惜的樣子,報歉地對她道:“沈姑娘你還是回去吧,我家小公子說了,這事他幫不了。”
“那,那我能和小公子說幾句話嗎?”沈雪鳶哀求道。
福叔為難地搖了搖頭:“剛才為沈姑娘帶話,我已經受了責被……”
沈雪鳶臉色漲紅幾乎慚愧無地:“給福叔添麻煩了,我……我這便走。”
福叔看著她失望的背影,陰沉一笑。摸了摸懷裏的那一小袋招妖果低聲道:“若不是你這份價值數千元石的禮物,咱家還真懶得跟你演戲。”
……
涼石穀外。
宋暮陽麵對著五刀一劍,再也沒辦法輕鬆應對,暴猿勁使出,兩足如重錘狠命在地上蹬踏,好似狂暴的巨獸,半尺厚的青石板喀拉一聲碎成數百塊拳頭大小,彈飛起來。
雙手拳打連環,每塊碎石上都被轟了一記炮錘,像是點燃了炮竹撚子似的,劈裏啪啦都改了方向朝著六人砸去。
六人都沒想到宋暮陽會來這一手,全都撤招手忙腳亂地格擋。
宋暮陽兩手兩腳不停,碎石紛飛,渾似下了冰雹一般不斷朝六人激射過去。
隻聽鐺鐺啷啷,一片炸響如緊鑼密鼓,六人隻撐了兩息,便虎口發麻,開始握不住武器,連連倒退著。
周圍考生們看到宋暮陽隻守不攻正覺憋悶無趣,突然出現這凶狠熱血一幕,個個都忍不住大呼起來。
“好!打得好!”
不是不問對錯,而是每個人心裏有杆秤,都看得出誰對誰錯。
高台上,郭執事的心腹道:“要不要我下去幫把手,擒下他,再這麼鬧下去,宗門這點臉麵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