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練習鉗獸勁的時候,他都是單手單腿逐一暴發,總有一個緩衝時間,才能堅持久一點。此時離昨晚練習鉗獸勁還沒完全恢複過來,因此一覺得兩腿發軟,宋暮陽頓覺不妙,他必須快點想法結束戰鬥。
再拖上一兩個呼息,他真有可能死在沈繼興手下。
而且,以沈繼興家世根基,他很有可能白死,比起李可法的死還不如,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用血濺五步?已經晚了,失了先機在沈繼興的攻勢之下,至多拚個兩敗重傷,很可能俱死,這樣的後果也不是他師徒能承受得住的。
宋暮陽知道師父因為李可法的死已經承受了很大壓力,若是再把沈繼興重傷,那必然連師父也要受連累。
或者……試試鉗獸勁出劍?宋暮陽從沒試過是什麼威力,他根本沒有把握,輕了怕擋不住對方一劍,重了生怕一劍下去把沈繼興半邊身子轟碎。
那還有什麼辦法?
麵對齊天星的那種奇特感知狀態感覺,不知為何現在竟然沒法調用出來。以前明明集中心念就百試百靈的狀態,在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之後,那半截殘劍帶來的命魂能力似乎也受到了壓製一般,時靈時不靈。
轉瞬間宋暮陽又躲過了十六劍,地麵碎出一大片,方圓兩丈左右煙塵彌漫,周圍眾人遮住口鼻緩緩退開。
這地磚下的土很輕,似乎不是普通的黃土,此時沈繼興依舊靠著眼前模糊人影對宋暮陽窮追狠殺。
奇特的是,他劍風威烈卻隻能將煙障暫時斬開少許,劍威過後煙塵就會急速恢複原狀。
宋暮陽眼前同樣失去沈繼興的身影,也隻在劍光及身時才能憑著本能對殺機感應做出閃躲。
要不要在力竭之前拚一下,兩人全都重傷也好過死在沈繼興這熊孩子手吧。
隻是現在煙霧裏連對方影子也看不清,自己若用血濺五步,出劍方位難以把握,一個不好很可能主動撞在對方亂斬地劍上,而對方有後台倚仗仿佛吃定自己似的,每一劍攻來自己是死是傷都全然不考慮後果。
束心劍法對於這種狀況應當如何應付呢?
宋暮陽突然所有雜亂心思都歸於平靜,感覺整個人所處的並非煙霧這中,每一塵埃都像是一塊鏡子,他像是立於無數麵鏡子中間。
每一麵鏡子投射來的信息都彙入他的腦海當中。
腦海裏平靜的也如同一片安靜的湖水,將一片片破碎畫麵映照出一幅完整畫麵。
他又回到那種奇特的感覺當中,隻是這一次像是那種狀態升級了一般,對手的攻擊不在像海浪中那樣起伏不定,不好把握。而是像朝平靜湖麵投下石子,每一點波動無不清楚地印照在心。
篤!
一聲木劍相碰的沉悶響聲,宋暮陽終於轉敗為攻。
“兩把劍竟然撞上了!”有人奇道。
篤!篤!篤!
又接連三聲。
眾人驚疑不定地看向煙塵當中,如果第一聲是兩劍意外相碰,那後麵三聲又是如何解釋?
更不能理解的是,煙塵裏突然亮起一團熟悉的光芒!
“沈繼興,竟然他妹的突破了!”
有人沒忍住居然暴出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