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謙恭，也讓宋暮陽覺得有些突然，忙擺手道：“算了，都過去了，不算什麼，不提的話，我都想不起來了，倒是一提，我反而尷尬了。”
不一會姬空沐和疏雲夢都趕過來。
“一直聽說李公子戰力強橫，昨日一見，空沐極為佩服，甘拜下風。”
空沐公子對宋暮陽十分客氣，一見麵便不停誇讚，一副求材若渴、禮賢下士之態。
換做別人麵對皇族貴裔多少要帶點敬畏、尊崇之心，不過宋暮陽還是好奇居多，並沒受寵若驚的樣子，隻是不卑不亢地微笑道：
“空沐公子客氣，如果不是你們幾位出手，我現在估計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知道就好，空沐師兄冒了身份暴露的風險救了你，你卻連個謝字也沒有。”疏雲夢在一邊不滿地說道。
這種口氣聽在宋暮陽耳中，好似在說空沐公子身負天下蒼生命運，為了救你李子明的一條爛命，萬金之軀涉險，你別不知好歹。
“若是謝謝就有用，那是不是我說謝謝，以後就兩不相欠了？”
宋暮陽微微不爽，也不軟不硬地回道。
以前他讓著疏雲夢，那是以為她個性古怪，直到遇到行嗔那次，她做為眾人中唯一能幫他的人，不僅毫不猶豫，而且是毫不愧疚地離開，這純碎就是人品、道義的問題了。
道不同，那便不相為謀，還慣著她幹嘛，所以宋暮陽對疏雲夢也就沒了好臉色。
“你！”疏雲夢怒目橫眉，氣得又想動手。
其實她聽說那李可師說什麼酒兒懷了他的孩子，再想想這亮瓦胡同裏都是幹什麼營生的，就已經把這個李家少爺討厭的骨子裏去了，哪會給他好臉色。
在她眼中，李子明分明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無恥的下流色胚。
這倒是和李子明本人分毫不差。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一見麵就吵。”
姬空沐趕忙圓場道。
“誰跟他是朋友！”疏雲夢氣吭吭地道。
“不敢高攀。”宋暮陽淡淡看向她。
“夢兒！我跟你說的話都忘了嗎？”
眼看越鬧越僵，姬空沐終於沉下臉道。
疏雲夢一下子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一對粉拳顫抖著握緊，緊咬著嘴唇，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是師兄交待的那句道歉，她怎麼也講不出來。
“算了，不必勉強。”
宋暮陽看著疏雲夢這樣子，微微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琳公主要不避閑地守在自己身邊，而不是讓齊、黃那兩塊粗坯照顧他。
收買人心，做足姿態罷了。
“空沐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多餘的話就不用講了，今日這番情誼李某記在心裏，他日有用到的地方，隻管開口，一句話，我必然全力幫你辦到。”
“好！有李兄這話，小弟比得到什麼都強！”姬空沐笑道。
一旁疏雲夢微垂著頭，死死地揪著衣角，也不知心裏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