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聽怪物發出一聲極為尖利的怒吼,在這聲音之下就算用手掌捂著耳朵,仍覺得臉皮震動著直跳。
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看著少了一條前腿的怪物,眾人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是什麼刀法?要是我對上這等刀法,豈不是任他宰割,寸寸淩遲。
越想越是膽寒。
那少了一條腿的怪物,行動更加不靈。
宋暮陽也根本懶得再炫耀刀法,於眾人震驚中,直接繞到怪物的後腿處,身形一繞,長刀就將怪物的一條後腿,從關節處整齊地卸了下來。
“以無厚入有間!”
疤臉漢子發如夢囈一般的聲音。
眾人都聽說過庖丁解牛的傳說,可是誰也不曾見過有人真能在戰鬥中順著骨縫解掉怪物的大腿。
說出去都沒人信!
嗷!
怪物發出一聲無耐的怒吼,身子轟然倒地。
撲騰著一前一後僅剩的兩條腿努力地想站起來。
那副可憐的模樣,哪裏還有方才的半點威風。
宋暮陽眼神冰冷,刀隨身走,毫不停留地又揮出兩刀,在怪物肚腹上開出兩條凶殘至極的刀口。
刀口整齊如切,好似怪物的掙紮完全沒有影響到他一般。
嘩啦——
怪物渾然不覺肚子上已經大開膛。
隻一掙紮,便將黑黑綠綠的髒腑全都抖露了出來。汙血不斷地噴湧,遍地腥臭,就算眾人全都是刀口舔血之輩,還是看得渾身寒意之冒。
心裏沒來由地對這臘黃臉的青年,產生恐懼之意。
刀凶心狠!
宋暮陽先將怪物命魂切出收起,跟著便將一塊小兒頭顱大小的黃泉石挖了出來。
一手提著朝眾人走來。
身後,怪物才終於解脫,化為飛灰。
那飛灰似不甘地怨靈般,原地盤旋翻騰,久久不落。
這般凜然威勢,疤臉漢子等人不由低下頭,竟無人敢與之對視。
“怎麼樣,數出我砍了多少刀沒有?”
宋暮陽對妖冶女子似笑非笑地問道。
妖冶女子被他氣勢所攝,再想起剛才竟然大膽挑釁他,臉色慘白,倒退一步,低聲道:“奴家……數……數不清。”
“記好了,我一共砍了一千零七十六刀,這怪物確實有點難對付,本來我以為隻多砍幾刀就行呢,沒想到多砍了一千多刀……”
宋暮陽說著,拿眼看向那嘲弄過他的黃臉漢子。
黃臉漢子老臉漲得透紅,冷哼一聲,沒敢回嘴。
他們五個人對付一個怪物,最後還是靠著雷火珠撐住場麵,跟眼前這個獨自一人就輕鬆斬殺怪物的家夥比起來,氣勢完全被壓得死死的。
這時說什麼都是自取其辱。
蒙公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立刻不屑道:
“刀法是很好看,就是有點花哨了,如果對上我的玄魃,你就會明白,這都沒什麼用。”
“但願你吹噓的玄魃別讓我失望。”宋暮陽語帶威脅地說。
蒙公子冷笑,沒說話。
他的話讓疤臉漢子等人被壓下的底氣,又重新抬頭,目的已經達到。
黃臉漢子立即道:“蒙公子說得不錯,你的刀能在怪物臉上刻出花來又如何,不過是利用剛才那怪物轉身不靈,要是對上玄魃,你能砍得動它再吹吧。”
“有什麼砍不動的,等閑玄魃最多也就能擋住八階寶兵,咱們胡兄弟隻要八階寶兵在手,五十刀都用不上,就能把玄魃拆了。”丁三橫立時毫不相讓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又要鬧僵。
疤臉漢子趕忙笑道:“哈哈,胡公子的刀法,我心服口服,咱們商量一下是繞路,還是直行吧。”
他終於拿出合作的態度,語氣至少在表麵上尊重了不少。
“繞過去吧。如果直接穿過去,再遇上這樣的怪物,一隻兩隻還能對付,再多的話,隻怕大家都要麻煩。”
於帛韜沒有浪費這來之不易的話語權。
“行,那我們就繞些路。”疤臉漢子也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