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彤宗,集薪殿。
宗中千年以下的曆代真傳,在這殿中都有一塊命牌,懸掛於長生柱之上。
殿中傳門有執事弟子,每天察看這些代表著各位真傳存亡與否的命牌。
今日在此當值的是個三十歲許的敦厚男子,他正手拿著一塊滿是裂痕的命牌暗字奇怪。
以往經驗,命牌裂成這個樣子,早就該碎了。自己也應當,將碎掉的命牌拿到長老那裏去是報告。
可是,這命牌就差了一絲一直不碎,已經幾天了,也是奇也怪哉。
“啪啦!”
突然間手中這塊命牌終於炸裂開來,嚇了男子一跳。
“不……不是我弄的!”他對著虛空,好像是向那位剛剛死去前輩解釋一般。
拿著這塊碎成數塊的命牌,他快步跑去向朱長老報告。
“是韓克良走了。”
朱長老拿著這塊殘破命牌,喃喃說道。
半日後,朱長老的消息報到徐淮虎那裏。
徐淮虎再去到宗主閉關的洞府秉告。
“韓克良又走了嗎?”掌門人徐真祖看起來比徐淮虎大不了幾歲,古拙麵容上微有幾道細細皺紋、眼神平靜深遂。
“父親為何說又?”徐淮虎微微奇怪,有真傳離世,也不過是例行報告,不知父親為何對韓克良竟有這樣感歎的樣子。
“韓克良是三十六年前入門的吧?”徐真祖道。
徐淮虎微微點頭:“他和我同一年入門,當時他隻是十二歲少年,看起來傻傻呆呆的。”
“再過幾十年,某一天,你看到一位少年,和三十六年前與你一同入門的那位傻傻呆呆少年一模一樣,千萬不要驚訝,那便是又一次回到紫彤宗的韓克良。”徐真祖淡淡說道。
“什麼!”一向沉穩的徐淮虎不由驚呆了。
“難道他就是那個韓……?”
“不錯。”徐真祖點了點頭,“他已經想不起任何事了,也不明白為何又要回到七雲山。甚至還愛上了別的女人。”
或許是將這個秘密放在心裏太久了,徐真祖今天終於將這個隻有掌門才知曉的秘密對自己的長子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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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暮陽和盧青蘅兩人進入左側甬道中便全力疾趕,想要甩掉身後的尾巴。
但是跑了足足一個時辰,兩人又停了下來。
按照兩人的速度,一個時辰最少也能奔出兩百裏以外為何連個甬道還沒穿過?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好像遇到了鬼打牆?”
“什麼鬼打牆?”盧青蘅疑惑道。
“你站在這別動。”宋暮陽說著朝前方飛奔而去。
盧青蘅好奇地站在原地,微等了一會,卻聽到身後腳步聲傳來,轉頭看去:“你怎麼跑到後麵去了?……這就是鬼打牆?”
“嗯。”宋暮陽微微點頭。
“那我怎麼怎麼辦?”
“我倒退著走試試。如果一刻鍾沒回來,你就倒退著追上來。”
宋暮陽說著倒退著朝前走去,好一會兒又退到了盧青蘅身邊。
“真是見鬼了!”宋暮陽道。
“恐怕不是鬼吧。”盧青蘅空然抬手狠狠掐了宋暮陽一把。
“轟!”
幽曇君逃之夭夭,兩人從夢境裏回到現實。
“想不到這廝又來搗亂!”宋暮陽有些頭疼。
“快走吧,不知道耽誤了多少時間,幽曇君就是想拖住我們才這麼幹的。”
兩人再次向前奔行,加了小心之後,再沒被幽曇君暗算。
驀地揚古那碩大的身軀又從前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