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龍犀突然發出一聲長長嘯聲,在整個島嶼上空雷鳴似地回蕩。
“怎麼回事?”一眾火宮驚疑不定。
“不必擔心,垂死掙紮而己。”湯爾和不屑說道。
嗷——
吼——
一聲聲嘶吼回應,突然從四野傳來。
“不好,龍犀在求救!”度杜變色道。
因為這方圓二三十裏都是龍犀的地盤,平時其它怪物絕不敢踏入。所以大家隻顧算計困住龍犀,卻沒顧慮到其它怪物。
現在龍犀一聲長嘯,竟有號令四方之威。隻聽一陣陣獸吼自四野響起,連同那開裂穀般的地縫裏也傳出回應。
不過一柱香時間,怪物潮水一般朝這方湧來,奔踏聲隆隆如金鼓震天,煙塵四起遮蔽天野,眾火宮震駭欲絕,紛紛想要逃離。
“不能退!河上的繩索已撤,能逃到哪去?咱們據陣死守,不過是一群六階左右的怪物罷了。”
度杜放出全部煉屍擋在外圍,厲聲吼道。
“不錯,龍犀已經被困住,我等也沒有退路,如果將這些六階怪物都殺死,所得收獲將多麼巨大?大家難道想單獨逃走就這樣被獸潮吞沒嗎?”
“好!拚了!”
沒有退路,逃則死!
三十六火宮,一百二十多名築基,再依仗大陣,破釜沉舟未必不能擋下這來勢洶洶的獸潮。
哢啦啦……
如同一瓢冷水倒進油鍋裏。
獸潮似一片巨大的烏雲,撞上聳立高山,發出一陣天崩地裂般的轟鳴。
轟隆隆!!
法器如隕星墜地。
哢啦啦!!
符籙化成狂雷怒電。
冰暴與熾焰更交織成一片死亡光流,傾瀉在獸潮頭頂。
一具具龐大如屋宇的怪物身軀,傾刻便被一股股恐怖的毀滅力量撕成粉碎。
殘骨、血霧、碎肉如煙花般此起彼落,……嘶吼咆哮,重傷瀕死的哀嚎,這一切都不能阻止瘋狂的獸潮分毫。
黃泉水對岸,一眾修士,遠遠地看到獸潮襲卷眾修士,天雷勾動地火般的慘烈場景,紛紛發出驚呼。
“好大場麵!”
“真是開眼界了,原來數十火宮上百築基齊齊出手,竟然如此威力!”
許多修士看得熱血沸騰,忍不住大聲呼喝議論著。
“李師兄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其中。”
“唉,現在度杜把過河的繩索都拆了,眼看這幾天濃霧將散,不知李師兄還能不能趕上跟我們一起回去。”幾個紫彤宗弟子微微擔心地說道。
陳空群和華笙勻兩人夾在眾人中沒有說話,而是皺眉苦思,似乎有所感觸……
這岸遠處,宋暮陽和呂榮偷偷跟在龍犀的煙塵後,潛到附近。
見到龍犀落入陷進,他立刻為盧青蘅擔心起來。跟呂榮商量是不是裝成被龍犀困在洞中的樣子,帶著呂榮這個‘煉屍’混進眾火宮陣中搞鬼。
沒等呂榮同意,便聽龍犀長嘯,引得群獸相應。
這才暫時打消了念頭,又重新等待起來。
等他看到獸潮衝陣這幕,同樣心潮洶湧不克自製。
不顧一切、無畏無懼,這種瘋狂、冷血,亡命攻擊,似乎自己所學某此戰技很像……漸漸,他若有所感。
是蛇柳千絲劍嗎?
想著他將劍法施展開來,頭頂蛇柳之相騰起十數丈,瘋狂搖曳。
積累半月的感悟紛至踏來,讓他劍法修為大進,卻總覺這套劍法的劍勢狂暴凶惡與眼前情境不遑多讓,狠辣陰毒處卻又隔隔不入。
這種感覺不對。
剛才那種巨浪拍岸、碎成珠玉的碰撞感覺跟什麼更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