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麼能這樣!”盧青蘅赤著腳,披散著頭發,眼睛隱隱發紅。
“娘沒怎麼樣,是他自願將東西留下,也不想入府為奴的。”盧夫人淡淡地說道。
“什麼為奴,你當他是什麼人?給他個皇上當,他都嫌小,你讓他為奴?”
“哼,他有什麼本事稱皇,真是狂妄。”
“我不跟你說了,今天他要在得月樓跟人決鬥,我得去看看。”盧青蘅說著開始自顧四處翻找鞋襪。
“別找了,想看你就光著腳去吧。”盧夫人冷笑著說道。
“娘——。我就去看一眼,絕不出手。”盧青蘅哀求道。
“那也不許去,女孩子去那等煙花之地,成何體統。”
盧青蘅估計氣人般,微微撇嘴道:“又不是沒去過,那晚他住在青樓,剛洗完澡,我就從窗口跳進去了。”
“你說什麼!”盧夫人氣得抬手去揪盧青蘅的耳朵,被少女一跳躍上窗台,躲開了。
“我飛劍呢?”
盧青蘅半隻腳已經從窗口邁出,打開儲物袋發現飛劍也沒了,一隻嫩白小腳丫竟無處落足。
“還不夠給盧家丟人嗎,你要去看,就光著腳去看好了,看你爹知道了,會不會把你關進思過堂裏一年都不放出來。”盧夫人半恥笑,半威脅地說道。
“光腳就光腳,當我不敢!”
高傲少女一躍而下,黑發飄舞,纖足淩波,飛快地朝著岸邊撲去。
“回來!”
盧夫人身形如電,幾個閃動便攔在盧青蘅身前。
“娘,我就看一眼。”
“看一眼?幾十名火宮圍在得月樓外,他插翅難逃,你是去給他收屍不成?”
“幾十名火宮算什麼,他隻要把那個法寶碎片摧動出來,就算幾百個火宮也攔不住他。”
“什麼碎片?你是說那個半黑半白的東西?”
“你見過?不對——你逼他把法寶留下了?
娘!這會害死他的!”
盧青蘅突然一聲尖叫身影如飛鳥躥上半空,兩足連踏,虛空雨幕中,片片漣漪蕩漾,她的身軀已經滑向數十丈外。
“不許去!”盧夫人大怒。
好不容易才和那小子劃清關係,昨天還花了不小代價才打發了清微宗那位猿尊的兩個弟子,現在這小丫頭要是不分三七二十一再衝去,再把那死小子救出來,豈不要給盧家惹大麻煩。
高傲少女才衝到府門附近,便又被盧夫人神情冰冷地攔下。
“娘,你再攔我,我就死給你看!”
盧青蘅被盧夫人拽著雙手,兩腳亂踢著大吼,眼淚止不住地亂淌。
“哼,就是死,也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亂來。”
盧夫人不為所動。
“火乖出來!”
嗷!
轟隆!
一尊四丈高七丈長的巨大身軀,一出現就將大門加上院牆一起壓塌。
“這……哪來的?”
盧夫人嚇了一跳,身軀一閃跳出十數丈,將盧青蘅護在身後。
龍犀微一歪頭,看到女主人被一個女子抓在手中,張開大嘴就想給對方點顏色瞧瞧。
“住口!”龍犀連忙將到嘴的龍息又咽了回去。
“快去,找你另一個主人去!”盧青蘅命令道。
“吼——”
龍犀一想到那個讓它做夢都肝顫的人,鼻子中噴出一道火光,燒得地上青煙直冒。
太守府裏,一眾聞聲趕來的家丁仆役們,全都嚇得亂叫著四散奔逃。
“快去!”
盧青蘅哪管龍犀願還是不願,再晚一會兒,他說不定就沒命了。
昂——
龍犀轉身一搖一擺,不情不願地循著自己的感覺,直接穿房越街,平趟出一條廢墟白地,朝著宋暮陽的方向走去。
“快去!別磨蹭!”
少女看它那散步似的憊懶模樣,又厲聲命令。
昂——
轟隆隆!!!
“啊什麼東西!”
一人正低頭走路,突然頭頂一黑,他還以為好大一塊烏雲呢,猛一抬頭,立時嚇得兩腳一軟坐在地上。
“救命啊!”
“妖怪啊!”
一個酒鬼搖晃著從酒館走出來,猛然看到一頭甲龍般的怪物在街上狂奔,立時酒醒了大半,慘叫著奔回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