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實冬是什麼人?一慣在大德寺裏伏低做小的人,每天不挨上頭幾頓罵他都渾身不舒服的賤骨頭。
這兩天被眾人捧著早就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現在有酒兒這一搭戲,他立刻找回從前狗奴才的嘴臉。
不但毫不生氣,還哈哈傻笑道:“酒兒姐姐罵得是,其實小的回想起之前言行,這心啊就跟這石板上的煎肉似的,滋啦滋啦地難受,實在忍不住了,求您們大人大量一定要原諒我。”
宗揚和雲藎秋等人都聽傻了,這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狗為了一塊骨頭都沒你這麼賤好嗎!
宋暮陽對著連實冬舉起半碗酒,後者會議趕忙屁顛地去抱酒壇。
才轉過身,就見人家已經將半碗酒仰脖喝了下去,“我幹了,你隨意!”
噗——
連實冬一口老血默默吐在心裏。
夠狠!
強笑著將那一壇子霸王醉抱起來,一仰脖,董董董……真就一口氣灌了下去。
仗著一身功夫了得,五十斤好酒,卻也讓他肚子漲得跟孕婦也似。
宋暮陽臉上露出笑容,“不錯,知錯能改,能屈能伸,將來一定有出息。來坐下,一起吃。不用客氣!”
“艾!艾!好!謝謝楊老大!”
連實冬大喜,趕忙轉身跑到宗揚那桌,拿起筷子就走,就像完全跟這幫人不認識似的。
再返回身,一坐下,便夾起一塊好肉,先給宋暮陽遞了過去。
“接著是酒兒姐……然後是彭兄弟。”
一轉眼就接過倒酒,煎肉的活計,最好最嫩的肉先給三人夾過去,自己隻吃老的糊的,而且還一臉陶醉滿足。
這下子連酒兒都覺得這連實冬真個是天生的狗腿子料啊,跟他鬥氣真不值。
剩下那幾人也就微微猶豫了一下,馬上就想通了,我們都是隨風倒的,人家連惡心話說得最多的連實冬都原諒了,還差我們幾個嗎?
這麼樣一樣,馬上就有第二個、第三個起身過來賠禮道歉。
先說認錯的話,宋暮陽舉起酒碗,自動就去抱壇子喝酒。
到第四個的時候有點傻了,沒酒了咋辦?
幹脆抱著這邊桌上的壇子自己過去。
“扔了!誰要你們的東西。”
酒兒冷哼,從儲物袋裏又取出六七壇酒,輕蔑地看著宗揚等人。
宗揚和雲藎秋總歸有做為丹師和藥師的傲氣,心知鬥不過人家,更不願這麼羞恥地認輸。
恨恨地一拍桌子,直接躲回屋去。
剩下的幾個家夥知道,又到了站隊的時候,趕緊跑過來主跟宋暮陽打招呼、倒歉,抱著一壇子酒猛灌,一個個都生怕喝得太慢顯得不夠誠意。
彭格楞也被眾人圍著敬酒,雖然笑著應酬,然而心中對這些人鄙視不已。
但他不得不佩服酒兒姑娘這份手段。
自己若是遇上這種堂堂皇皇拿財力碾壓,也要輸得心服口服,生不出半點報仇心思。
比鬥爭峰輸個一招半式,給人壓了一個境界還能通過努力找回場子,這財力上可不是努力提升幾個境界就能改變的。
小屋中。
“宗大哥別太在意,隻要你丹道上再進一階,也同樣不比他差。”
雲藎秋一直覺得宗揚有點自傲自滿,遇上這種小小挫折也不算壞事,正好借機鼓勵一番。
“這個楊沐到底是什麼來路?一個臥底而己哪來這麼大的身家?”宗揚皺著眉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