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教,教主稱為師君,下設五老統領教眾稱為祭酒。
教主之妻稱仙姑,地位超脫,通常不過問教中事物。
然而六十多年前,教主沒能壓製住修為,意外進階通玄之後,無奈遠走海外。
那時起五位仙姑便代行教主之責,形成了現在五仙姑與五祭酒共治的局麵。
雖然仙姑和祭酒全都出自五姓,但是派係間的較力卻也不是從姓氏上看的那樣涇渭分明。
雅山殿是白祭酒平日理事之所。
白師叔和黃師叔兩人將任務交卸完,就直奔雅山殿這裏跟白祭酒秉告。
白祭酒今年剛過百歲,看起來仍舊五十多歲模樣,前額寬廣,大半光禿著,剩下黑白交雜的頭發都散散地披著。
一位十六七歲的美貌少女正拿著一把角梳,細心地幫他打理。
白祭酒微閉著眼睛,臉上表情輕鬆中帶著一絲歡喜。
“你們倆一路辛苦了,弄明白灰仲安是怎麼死的沒有?”
“稟祭酒,他是經過賽雲城時,有名叫楊沐的弟子身上的東西太過豐厚,不小心被賽雲家給盯上,他立戰不敵,死於賽雲盤的引雷術。”
得了宗揚的許諾,又收了幾車禮物,白師叔小心地隱瞞了事情的原委。
白祭酒輕歎了一聲,“北汗的賽雲家好大的狗膽,可惜最近抽不出人手,等這次試煉結束,便派二十名真傳火宮帶上各自弟子,踏平賽雲家。”
“這應當不必了。”
“難道你們倆已經幫他報完仇不成?”
白祭酒詫異地睜開雙眼。
“當日灰仲安力抗賽雲家五名火宮,有名弟子施展秘術,乘機用術法襲殺了那五名賽雲火宮。隨後不顧帶隊長的命令,又私自帶人血洗了賽雲家。”
白師叔說道。
“秘術?能連殺五名火宮,這弟子不簡單啊,是不是危機關頭突破了火宮境?”
白祭酒麵上閃出一絲興趣,考慮是不是親自收為真傳。
“按當時在場的弟子說,當時確實有突破的征兆,氣勢甚至直迫火宮二星境,不過接連施法之後,又消退回來,過後一直虛弱五六天,才勉強如常行走,屬下估計他多半是傷了根基。過後他也承認是用壽元換來短時的突破。”
“那真是太可惜了。”白祭酒臉上現出失望之色。
對於這種築基境使用的秘法,他並沒太過放在心上,越是威力可怕的秘法,必然代價越大。
普通弟子用便用了,若是讓有潛力的天才學會,一旦嚐到甜頭,那整個人離毀掉的那天也就不會太遠。
“還有沒有發現什麼別的異常?老夫總覺得胡仙姑身邊那個一直閉關的李子明,不太對勁。”
“沒有,從桑陂出發的隊伍裏現在隻有六個活人,全都沒什麼出奇,唯一一個算上強些的是個法修,跟李子明也對不上。”
白祭酒點點頭:“那好,你們辛苦,下去休息吧。”
待兩人離開,那美貌少女突然開口道:“爺爺,那人殺了五名火宮,傷了根基,是不是應當送些藥過去?”
“桐兒現在越來越懂事了,很好,很好。”白祭酒臉上漾起慈愛的笑意。
“可以,你就讓人給他送些藥去好了,他必定會感激桐兒。”
美貌少女明白爺爺以為自己想拉籠此人,但是她本意並非如此,隻覺得此人是個人才,傷到根基頗為可惜。
“普通藥也不濟事。”
“意思到了就是,難道……你還想把爺爺的仙狐涎給他一滴不成?”
“嗯!”少女嘴角現出一對可愛的梨渦,連連點頭。
“不行!”白祭酒連連搖頭,“那可是破障靈藥,本族多少有功弟子想得一滴都不得,你還想拿去送人?”
“爺爺——,就把我明年那份預支出來好不好?”
美貌少女嬌聲求道。
苦苦央求半晌,白祭酒終於磨不過少女,無奈地歎道:“你這丫頭,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