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仍舊一息一響,轉眼百息,正當大家以為又要停下之時,卻發現鍾聲沒停!
咚!咚!……
又是百息時間過去。
不多不少兩百聲停止。
宋暮陽舉起一杯靈麥酒,舉在半空,直接朝口中倒去,如長鯨吸水一般,眨眼一杯酒就化為一條白線消失在他口中。
“請吧!”
“上!”談九村麵色猙獰。
丁字科剩餘十三人依次上前。
然而,剩下這些人的修為卻比之前那六位差了些,到了最後一人的時候,還差了四十下。
那人累得臉色慘白才勉強敲了十五下,便告不支。
竟然還欠了二十五下。
“我來!”談九村上前,二十息一響,拖了近十分鍾才敲足二十五下。
卻見宋暮陽以手指捏著下巴,突然笑問:“都差不多了吧?”
眾人突然覺得他的笑有些詭異。
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他該不會想把這些人一起給收拾了吧?
叮!咚!叮!咚!……
兩鍾齊響,速度一般快慢,就像約好的一樣。
宋暮陽抱著膀子,雙目微閉如同聞聽天籟一般。
鍾聲好似潮水,慢慢悠悠,整整響了半刻鍾。
眾人腦子都快變成木頭了,那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四百杯請談科首,另外四百杯請陳孝強,一杯也不能少喝!如果不夠的話,盡管開口。”
宋暮陽笑著看向談九村和陳孝強。
這兩人此時一口老血險些沒有噴出來。
哪來的怪物!麵不改色的敲了八百下銀鍾,這哪是過江猛龍,簡直就是個狂龍啊!
談九村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飯堂中在場的其它幾位科首。
幾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齊齊看向師侶。
“你的人,你得管管。”
師侶微一猶豫朝宋暮陽走去。
“楊沐,談科首聽說你跟我有些誤會,所以才想給你個教訓,此事因本科首而起,不如就罷手言和如何?”
宋暮陽淡淡瞥了師侶一眼,“你是要幫談九村的話,有三條路選,要麼就去敲鍾,要麼是喝酒,還有最後一條就是挨鞭子。想讓我罷手,現在卻嫌晚了。”
師侶語塞,隨即心裏那一絲歉疚也變為怒火。
這人做為自己手下,當著眾人的麵頂撞自己,簡直是目無尊卑!
“楊沐,師侶的話已經代表了我們的意思,你既然不給我們麵子,那麼就別怪我們偏幫談科首。畢竟這裏四個鍾的規矩就是黃圖師立下來懲罰新人的,而不是新人拿來打我們這些老人臉的。”
丙字科的科首說著悍然敲響銀鍾。
一百響後,緊跟著己字科、乙字科的科首也都敲響了一百響,幫談九村抹去了那四百響的欠債。
緊跟著他們各自手下,紛紛出手,又敲響了銅鍾四百下,抹去了陳孝強的欠債。
“小子,這就是你來到雄圖閣的第一課!”
丙字科科首冷笑著說道。
“不錯,做為雄圖閣的弟子,首先要懂得尊卑(團結)!”
談九村和己字科兩位科首齊聲說完,互相尷尬地看著對方。
“領教了。”
宋暮陽臉上古井不波。
一隻手抄著一個木杯,直接朝口中倒去。
幾乎是五息就將兩杯酒水倒進肚中,轉眼就空出十餘個杯子。
這根本就不是喝酒而是倒酒一樣。
眾人都沉默地看著他。
卻沒人勸阻。
他在五名科首的聯手壓製下,看似輸得毫無懸念,但是每個人心裏明白。
他根本就沒有認輸,從他一杯杯毫不停留地喝酒就能看出。
每一杯飲下的都是憤悶,每一口喝下的都是怨毒,他把這些憤悶與怨毒一杯杯不停地喝下去,埋在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