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入骨三分的視線,宋暮陽隻覺全身再沒半點秘密可言。
嘴裏藏著的那八人隻怕已經被這位通玄層次的妖尊看透,宋暮陽如果能出汗的話,這時早就全身都濕透了。
足足看了好一會,老婦終於開口:“你是怎麼進到轉生池的?”
“轉生池是那口古井?”宋暮陽心中更驚。
“不錯。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在那古井裏出生了。然後……然什麼都不知,有天有個什麼東西鑽進腦子裏,想吃我,被我吃了,我就會說話啦。”
宋暮陽經曆過橫公魚的出生,雖然不能描述出自己是怎麼出生,但是用來撒個謊卻嚴絲合縫。
魚卵在那種環境下出生,然後有人要奪舍,反被他給吞噬。
老婦也腦補出真像來。
不斷有修士藏在妖獸體內,想混進洞府撈些好處。
老婦並沒放在心上,因為通玄之下沒人能在鬼車毒血裏活下來,就算是強大如她這般的尊者,有法器護身也絕撐不住三天。
即便有尊者放下臉麵鑽進妖獸肚子,又怎麼可能躲得過她的眼睛?更別說能過得了守護大陣。
然而她百密一疏竟然沒有想到有人竟然精心算計到了這一點,弄到一顆能在毒血裏孵化生長的怪魚,還對它進行奪舍。
可是到底是誰奪舍了誰,老婦卻又不確定起來。
這條魚精不能留!
殺機一動,宋暮陽感覺到令他絕望的境界重壓臨體,慌忙大叫,“饒命啊妖尊大人!”
“大人你要殺它?它雖然膽小了些,但是也幫我殺了一名敵人,應當不是人族假冒的。”蠻山說道。
“他是一名水族,非我族類……”老婦說到這才想起,蠻山也不是禽族,便又住口。
便在這時一道微弱的意識傳入她的腦海:“風悉這人暫時不要殺。他在血池中替本王吸取了大量怨孽,倒省了本王許多麻煩。”
“王上的意思?”
風悉忙撤回壓力,裝做為蠻山說動的樣子。
“讓他下轉生池,撈取獸骨精化,他必然會趁機拖延,你便讓他拖。然後伺機將那部殘圖傳給他……”
風悉聽命,對宋暮陽冷冷一笑:“看在蠻山為你說情的份上,便饒你一命。即日起跟蠻山一起守門,下去吧。”
“是。”宋暮陽如蒙大赦。
隨著蠻山離開。
走在路上,蠻山悶聲不吭,也不知在想什麼。
宋暮陽琢磨著,怎麼才能趕緊找到養魂花離開這裏。一想到養魂花,他猛地一驚,剛才在藥園裏,怎麼沒好好看看有沒有養魂花?
現在想再回去也晚了,想了想他問蠻山:“蠻大哥,風大人那藥園裏,我看到有一種花,通體淡黃,那叫什麼名字啊?”
蠻山不答。
“對了那天那個侏儒後來跑了,還是被蠻大哥給殺了?”
蠻山還是不答。
宋暮陽還想再問,已經來在赤色大門之前。
“你倆怎麼都回來了?我以為風大人會殺了這個魚精呢。”須卜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宋暮陽道。
“想吃魚肉自己去抓,魚橫是我保下來的。”蠻山沒好氣道。
須卜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蠻大哥……”
“我救了你,你還沒謝謝我呢,難道沒人教你規矩嗎?”蠻山道。
宋暮陽這才明白這貨為啥剛才一直沒理自己,敢情是因為這個。
“我正要謝謝蠻大哥救命之恩呢,可是光謝謝好像不夠,等有機會我弄一缸虎頭蜂的蜂蜜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