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把銘文還有拜帖一起給裘大煉師送去。
宋暮陽跟胡書硯繼續到第四城拜坊冷大煉師。
此人的工坊卻沒開在坊市,而是在自家私宅中。
“大老爺最近一年都沒煉器,公子和小姐還是請回吧。”
門房低聲送走了另一對男女,看到麵前兩人還沒離開的意思有點詫異。
沒煉器就是有時間,宋暮陽抱著一絲希望,又書寫了一份四階銘文遞過去。
門房看了一眼拜帖,發現是五仙教雄圖閣首座的稱呼,收起小看的心思,把拜帖連同銘文一起送進工坊中。
過了一會兒,門房出來對宋暮陽道:“公子請進。”
“咦!我以為還是那句話呢,沒想到請你進去了,這是有指點你的意思?”
胡書硯意外地說道。
“說明本公子的作品還是有人欣賞的。剛才是姓段的不識貨。”
宋暮陽心裏一鬆,緊跟著門房穿過兩進院落,來到一處工坊當中。
一個三十歲許的年青男子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衣褲,朝兩人溫和一笑。
“我是冷鉞,楊銘師比想像的要年輕得多。”
為何不見冷大煉師呢?宋暮陽看對方的語氣和氣度就覺得此人覺對不是自己要找的正主兒。
“家父生病,不能見客。而且楊銘師的銘文,家父若是看到,多半要立刻氣死,為了他老人家身體著想,我也不敢將銘文給父親看。”
“咋地,我銘文就這麼差?”
宋暮陽十分惱火,而冷鉞依舊溫和,並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銘文雖然才三階,但是跟楊銘師是一個路子。別人練三十年,我們練了三年就到了這個地步,是不是很開心?其實這根本就不是捷徑。”
冷鉞苦笑。
“就是說,我真誤入歧途啦?”宋暮陽心裏發涼。
突然一隻溫柔滑膩的小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似是在安慰他。
胡書硯取笑歸取笑,可是心裏也十分不忍。
雖然她沒見過楊沐是如何努力地,卻知道四階銘文有多難。五仙教裏最好的銘文師也隻不過是四階,就跟冷鉞說的一樣,整整花費了三十年的時間才達到四階。
前路走斷的感覺,就跟她因為大了一歲,恰好不能參加試煉取得聖女之位的感受一樣。
別人都可以有長輩幫著做弊,強行提前一年舉行,而自己就算提前了一年,仍舊大了一歲。
“歧途未必,我父親一直說我走的是邪路,但是這麼多年來,我覺得我找到了一條新的路出來。未必就真的不如段師兄。”
“哪個段師兄?難道……段大煉師是你師兄?”
宋暮陽真是驚著了,這位冷老爺子這麼曆害,能教出段大煉師這樣的弟子,要是指點指點我該多好。
不過冷鉞說會被我這樣的氣死,看樣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啦。
“不錯,段師兄青出於藍是六階煉器師,但是我相信,有楊兄弟的幫助,我也可以成為六階煉器師。”
“你都把我說糊塗了,我四階銘文師,五階銘紋都搞不出,怎麼搞六階銘文讓你成為六階煉器師?”
“我先給楊兄弟說說,為何說你一輩子都隻能卡在四階,僅是工匠,而不是銘師。”
冷鉞直接略去銘師,改稱兄弟,可能是為了顯得親熱,不過宋暮陽更覺得這就是因為他隻能是工匠,不配稱為銘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