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甫斌因為嚴公公的話,原本緊握著的毛筆微微鬆動,在紙上滑下一道,聲音有些沉下來。
“大皇子正是倪超,倪大總管!”嚴公公見皇甫斌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下說出來,這消息實在是相當的震驚,早上還在生死邊緣的倪超,晚上就成了消失二十多年的大皇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這實在是……
“倪超?”皇甫斌恍如聽到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重複地說了一遍,帶著滿滿的詫異,“他不是太監嗎?”
“倪超他並不是真的太監……”嚴公公覺得自己想到這事,就覺得相當的不可思議,這麼多年來,倪超竟然能夠這樣保密,而且還和男寵搞上關係,讓所有人覺得他有龍陽之癖。
“父皇他如今怎麼想……”皇甫斌沉默了半天,原本陰沉的臉龐緩緩恢複過來,開口淡淡的詢問道。
“皇上他,他已經去了傅府,探望昏迷不醒的倪超了……”嚴公公把自己所打探出來的事情一一說出來。
“原來如此……”皇甫斌皺了皺眉,看來偌央今日傷倪超傷的不輕。
“二皇子,您打算怎麼辦?”嚴公公見皇甫斌沒有一絲緊迫的感覺,便開口詢問道。
“靜觀其變,等等吧,看昊會怎麼做……”皇甫斌淡淡的回應著,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何處。
“是,那屬下就先行回宮了……”嚴公公見皇甫斌反應如此,也便不再多說,對著皇甫斌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離去……
留下皇甫斌深邃的眼眸,高蹙起的劍眉,不知道思緒飄到何方……
傅府之內,臥室之中。
燈火通明的房間,內室占滿了人,皇上皇甫鶴賢臉色略帶擔憂的望著那昏迷不醒的倪超,那張原本白皙的臉龐如今失去了血色,那薄唇已經有些幹裂,緊閉的眼眸間,眼珠好似在不停地轉動的,好像夢到什麼驚恐的事情一般。
“太醫,超兒他怎麼樣了!”皇甫鶴賢見太醫將倪超把好脈,檢查好傷勢,便急切的開口詢問道。
“啟稟皇上,倪總管,呃,大皇子的傷勢隻要是失血過多,再加上在牢獄之後並沒有飲食才會導致身子越發虛弱,所以,所以,一切還是要看大皇子的造化了,隻要明天一早能夠清醒就是度過難關了……”太醫唯唯諾諾的開口將自己對病況,一一說出來,臉上滿是薄汗。
“全部都是廢物……滾下去……”皇甫鶴賢又一次從太醫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龍顏大怒,大吼出聲,而視線還是落在那一動不動的身影身上,如果不是自己顧忌超兒是太監會給整個皇室損了威嚴,想必超兒應該不會深受重傷!若不是自己當初好好的保住他,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說到底一切都是他的錯。
“唉……皇上,您不要太過擔心了……”小桂子眼眶已經紅了一片,手中持著的手帕輕輕地擦拭著眼睛,對著皇甫鶴賢說道。
“是啊,超兒一定會渡過難關的,妹妹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他的。”上官亮雖然也是很擔心,但還是出聲勸慰著。
“皇上,將軍,你們先去外室等候吧,先行休息一下吧,超,他一定很快就會蘇醒的……”傅冥強視線一直落在坐在床榻邊,默默不吭聲的穆偌央,幽幽的歎了口氣,對著皇上和大將軍說道,“偌央她會照顧好超的,您們就別擔心了……”
皇甫鶴賢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穆偌央,歎了口氣,便邁開步子離開,而上官亮則是一臉欣賞的看著自己的外甥媳婦,轉身隨著皇甫鶴賢一同離去,而傅冥強也一同遣散房中的婢女,僅落下穆偌央和倪超兩人處在房間中。
穆偌央坐在床邊,小手輕輕地握上那有些冰冷的大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那張讓她青睞的俊臉,嘴角蕩起淡淡的弧度,“超,你知道嗎?我原本打算就這樣離開,再也不要理你,就讓你自生自滅得了!可是我發現好像做不太到,昨夜我去了趟倪府桃花林中將我們當初埋下的瓶子挖出,看到那上麵的字,我突然發現我放不開手了。”徐徐的聲音恍如棉絮般,柔柔的,淚水在眼眶中緩緩彙聚,卻始終不願離開。
寧願當一輩子的太監,也不願她傷心!
“超,這就是你的心願嗎?”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住,從眼中脫離開,一滴滴砸在倪超的手臂之上,甚是滾燙無比。
“為什麼這麼傻,你完全可以和我說真相,我知道你有些自卑,怕我會因為你是太監而離開,但是如果你願意用真心來換取,我們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