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源痛苦的表情沒有躲過雲非道的眼睛,心中一酸,一把攬住比他高半個頭的聰明人。
“這可算不上一個勇敢的男子漢,”雲非道笑道,“但他頭腦聰明。”
“謝謝!!”錢金源感動道,雙眼泛淚。
“有什麼好謝的。”雲非道拉著錢金源擠出人群,躲在一個角落道:“我那是打你一耳光,再給你個糖哄你呢。”
“這樣……很好。”錢金源微笑道。雲非道驚訝地看著他,他解釋道:“總比那些打了我耳光,還不給我糖哄我的要好。”
“哈哈,平時見你呆呆傻傻的,其實你還挺幽默的嘛!”雲非道說道。
“誰呆呆傻傻了,”錢金源不服氣道,他忽然發現,其實雲非道也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目中無人,“大家都不願意搭理我,對我心存偏見,誰知道呢,人們就是這樣,對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總是非常抗拒,並且覺得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想到這些年大家對錢金源的評價,想到他被人嘲笑和質疑,雲非道不禁悵然一歎,以前自己覺得沒有母親就已經夠可憐了,現在和他一比,才明白自己有多幸福——永遠不要怨天尤人,世界上從來不缺可憐人。
“對不起。”雲非道突然說道。原來這句話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令他難以忍受。
錢金源像被點穴一樣定住了,久久才回過神來:“無緣無故的幹嘛向我道歉?”
“以下的話我隻說一遍,如果今後有人問起,我不會承認。”雲非道真誠地說:“以前聽人說你的種種不是,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相信了,所以心裏對你非常抵觸和厭惡。直到今天,當我真真正正站在你身邊,以你的角度去麵對別人的態度時我才發現,很多東西遠遠不像表麵上看去的那樣——我對自己說,如果你想彌補這種過錯,就應該向他道歉——不管是為自己的差別對待,還是厭惡一個無辜的人,管他為了什麼呢——反正我就是想誠心誠意的向你道歉。”
他眼神真誠,語氣誠摯,錢金源眼圈一紅,用手按住越跳越快的胸口道:“我……我原諒你。”
“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咯?”雲非道眉開眼笑地說著,並向他伸出右拳。
“求之不得。”錢金源有些受寵若驚,慌忙地伸出右拳,用力和雲非道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兩人相視大笑,頗有些相知恨晚的味道。
就在兩位新朋友打開話匣子交換彼此的見聞時,關於應對魔族對策的激烈討論也已經接近了尾聲。村名們總結出三個大致認可的策略,分別是:主戰,避開和背井離鄉——三個策略商定後,便開始了最後的決策交鋒。
率先開口的是張四,他慷慨激昂的語言可以說一呼百應,贏得了青壯們的一應支持。
“首先,”張四清了清嗓子道,“我希望大家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們是獵人,世代相傳的獵人,血液中流淌著先輩的榮耀和信念,骨子裏繼承著先輩的堅強和勇敢——先輩在老虎、鱷魚麵前都不曾後退,難道我們還怕區區幾個魔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