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是您要的上好的女兒紅。”道衍把手中的酒放到桌子上,又說:“我在路上偶遇到了周將軍和白莊主,便將他們請了上來。”
“哈哈……紹白、無極多日不見,竟在此相遇,說明我們有緣啊。”朱棣收起了剛才的沉穩,熱情的招待道。
“紹白見過燕王殿下。”周紹白向朱棣躬身行禮道。他看到無極在一旁無動於衷,便拉了拉她的衣袖,沒想到無極不為所動。
白無極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就不想動了,不想向朱棣行禮,好像是在賭氣,她自己也說不清。朱棣見此狀,示意道衍先退下,然後又說:“這是外麵,那些禮數就免了,快過來坐吧。我早就準備好了酒席,現在又有了美酒,正愁沒人陪呢。”朱棣知道白無極在別扭什麼。
周紹白和白無極也跟著坐了下來。周紹白給朱棣倒了一杯酒,又打算給無極倒一些,無極示意不想喝,於是周紹白也沒給自己倒。
朱棣看了看周紹白,又看了看白無極,笑著說:“傳說的果然沒錯啊,周將軍對白莊主可真是百般體貼啊。”
周紹白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和無極年齡相仿,又誌同道和,所以平日裏來往多了些。”
朱棣抬眼看了一下白無極,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飯菜,一言不發,朱棣說道:“無極,上次去北平發生的事情,本王真的深感遺憾與悲切。一直沒有機會給你道歉,今日借這杯酒向你賠罪了。”說完他一飲而盡。
白無極不知道朱棣是真心的還是沒話找話說,但他畢竟是王爺,而且此事確實與他沒什麼關係,她便淡淡的說道:“王爺言重了,此事與王爺無關。”
朱棣說:“看你精神不佳,想必還是在為此事困擾。要節哀啊。”
“謝王爺關心。”又是一句冷冰冰的話。
“紹白,在這不遠處,出了門一百米右拐,有一家粟子糕店,是揚州最有名的點心,你去買一點過來,讓無極嚐嚐。”朱棣說道。
周紹白剛打算問“你怎麼知道無極喜歡吃粟子糕”時,白無極慌忙說道:“不用了,我現在沒胃口。”白無極心裏明白,朱棣是想把周紹白支開,肯定有特別的話要對自己說。
“這可是最有名的糕點,京城也未必吃的到啊。”朱棣依舊溫和的說道。
“對啊,無極你不是最愛吃粟子糕了嗎?”周紹白也勸說道。
“就算去買,也不需要你去啊,外麵不是有很多王爺的人嗎?”白無極咄咄逼人的說道,眼睛一直盯著朱棣。朱棣卻麵不改色的說道:“紹白去買,買的是一份心意。”
周紹白以為白無極是不想一人留下來麵對朱棣,於是說道:“王爺,無極你們先吃著,我去去就來。”
周紹白走後,白無極頓時感到氣氛沉悶,她直接的問道:“王爺你把他支開,到底是對無極說什麼。”
“哈哈……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怕我啊?”朱棣笑著說道。
白無極抬眼看著她說:“怕?嗬,我白無極怕過誰,我隻是擔心王爺會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讓無極尷尬。”
朱棣聽了她的話,先是眉頭一皺,後又舒展開了,笑了笑,給自己續了一杯酒。白無極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窗台,正好可以看到在街上行走的周紹白,她此刻覺得周紹白就是她的親人,他不在身邊,她總覺得不踏實。
朱棣看到白無極一身男兒裝打扮,但她此時的眼神充滿了柔情,好像要把她看到的東西都盡收眼底。她剛才臉上的冷漠也變成了溫情,朱棣也跟著走到了窗台,側身向外看去,看到周紹白時,他心中慢慢升起一絲醋意。他又走到桌邊,喝了杯酒,然後說:“過來坐。”
白無極似乎沒聽見似的,依舊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