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星雨盯著她的表情，心裏有點發毛。
阿錢這個時候問道：“可以問一下，孫大娘的眼睛是什麼時候出的問題嗎？”
孫大娘冷聲道：“就是在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
“是！”孫大娘的雙手突然加大了力道，語調顯得激動無比！聶星雨隻覺得自己的手被她握得硬生生和疼。“就是那個妖孽被燒死的時候！”
阿錢動容道：“那個時候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大娘還未說話，隻聽樓上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響，象是有什麼重物掉到了地上！
“誰？”
上麵沒有回聲。
阿錢往木梯處趕了兩步，問道：“孫翼在家裏嗎？”
孫大娘側耳聽了聽，“剛才家裏還沒有任何動靜，翼兒不象在家。”
阿錢一聽，急步跑上樓梯，瞬間到了二樓，這裏比起樓下來，顯得更黑了些，
阿錢眯了下眼睛，很快適應了這裏陰暗的環境。朦朧中，看到正對著樓梯的方向有一張很大的木床。
他沒想到一上來居然就是孫翼的臥室。
他走近那個木床，床上空成一片，什麼也沒有。
阿錢不禁想起黑仔家裏的那個木質大床，還有床下麵的那個黑影，他不由得蹲下來，低頭往這個漆黑的床下看，聲音也許就是從這個地方傳出來的。
床下還是一樣的安靜。
一陣風從阿錢的背後吹過來，他背脊一涼，轉過頭，才發現在木床的一側有一扇木質的大窗，現在窗戶大開著，風就是從那個地方吹進來的，在木窗下有一個矮櫃，在黑暗中安靜的立在窗底。
阿錢剛向窗戶跨近了一步，就聽到“哢嚓！”一聲響，腳下踩到了東西。他抬起腳，低下頭仔細一看，就看到一片碎掉的玻璃。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玻璃？他抬頭看了眼窗戶，那裏根本就沒有玻璃，隻有厚厚窗紙貼在上麵。
他蹲下來，用手把玻璃的碎片拿在手裏，細細的察看，這玻璃的表麵很光滑，象是從什麼東西上掉下來的。
他走到窗戶跟前，向外張望，外麵整個漁村的黑暗盡收眼底，不遠處的曬魚場依然是火光照亮，看來漁村裏的人還留在那裏，
孫大娘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是翼兒在家嗎？”
“他不在。”阿錢站在窗邊回答：“這裏一個人也沒有。”
孫大娘沒有說話了，過了一會，腳步聲從樓梯下傳上來，聶星雨也出現在二樓。他看到阿錢立在窗邊，疑惑道：“你在看什麼？”
阿錢指了下外麵：“曬魚場。”
聶星雨走到他旁邊，看到曬魚場止的人影，道：“他們還沒有商量好嗎？”
阿錢搖了下頭，轉過身，還未說話，就一眼看到另一側的牆，那裏很暗。阿錢皺了下眉，才發現那牆上也有一扇窗戶，隻是現在關得很緊。
聶星雨順著他的目光往那個方向看過去，不明所以道：“你又在看什麼？”
阿錢道：“孫翼不在家裏，剛才那個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
聶星雨感覺從身邊這個大窗傳進來的風，隻覺得冷，張嘴道：“當然是風吹的了，你想這房子在這個漁村裏最高，四周沒有阻擋，所以風特別大，一定是風把什麼東西吹落下來了。”
阿錢手裏握著剛才從地上撿起來的玻璃碎片，皺眉道：“風？”
聶星雨轉過頭，盯著阿錢黑暗中的臉，他的表情象是什麼事情想不通。
“你在想什麼？”
阿錢轉過頭，卻是盯在孫翼的那張木床上，然後突然跳起來，一腳踏上窗下的那個矮櫃，伸長了脖子往窗下看，過了一陣，才見他把頭從窗外伸進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