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分卷。
夜已深沉。
回到自己房間的紫彥嵐站在窗前,靜靜地望著浩瀚無際、飄渺深邃的夜空,一彎幽靜的銀光給浮躁與疲憊的心於一份恬淡與安寧。
在臨走前不帶任何感情對慕容燁說那句話,當時紫彥嵐就讀出慕容燁臉上表情的意思。她知道,她的那句話擊中了他的要害;她也知道,他在暗地調查她,可是他怎麼能調查到她的一切呢,她隱藏的那麼好。
是的,她,紫彥嵐,是南燕國大名鼎鼎紫彥晟睿的女兒,母親則是南燕國的第一大美人文宇靈芸。
十五年前。
風雲大地,狼煙四起,殺聲震天,局勢動蕩。
爭權奪勢,殺戮浩劫席卷大江南北,如風沙雪暴所到之處哀鴻遍野,屍骸無數。聰明睿智,年輕氣盛的大將軍紫彥晟睿披甲掛帥征戰沙場。每個數九寒冬酷暑盛夏,每場戰役神機妙算,以一當十,以一敵百,浴血奮戰,傷痕累累。
這日,屍骸成堆,血流成河,紫彥晟睿率領將士收複南燕國最後一寸國土。佇立山頭,麵迎朝陽,長劍高舉一聲朗笑衝雲霄,戰袍浸染一身豪邁肝膽照“我南燕將士所向披靡,一往無前。”
全軍將士振臂歡呼,聲傳百裏,氣貫如虹。
可就在此刻,一縷琴聲,一曲《彥嵐戀》隨風飄來,劃破長空,驚散喧鬧。琴聲低緩如溪水蜿蜒,如泣如訴,哀怨纏綿隱忍不發;琴聲急促如冰雹驟降,如憤如怒,絲竹樂未央破陣起宮中。忽聽砰一聲巨響,弦斷,音消,人亡。
垂涎文宇靈芸的美色,貪戀文宇靈芸的聰慧,南燕國皇帝慕麟衝趁紫彥晟睿出征,把文宇靈芸擄進宮,百般誘bi,文宇靈芸誓死不從,為保一生貞潔,一曲《彥嵐戀》告夫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從此,紫彥晟睿和他二歲的女兒紫彥嵐如同午後的雨露,消失的無影無蹤。南燕國再也看不到紫彥晟睿偉岸的身影,再也聽不見他那有號召力的豪言壯語及爽朗的笑聲,他的消失就像他不敗的戰績一樣神秘而傳奇。
十年平平安安地過去了。
可,真謂無巧不成書,在一次軒帝王國(燁帝王國前身)的太子慕容燁和貼身小太監小全子、小暗衛炎微服外出,遇見的一件事,從此改變了紫彥嵐的人生道路。
青青河岸邊。
一對衣冠不整的年輕男女地被五花大綁著,非常狼狽地跪在岸邊的一簇荊棘叢上。那女子似乎還沒有從迷蒙中清醒過來,淨白的臉頰上還泛著異樣的潮紅,堅硬銳利的荊棘紮在她的膝蓋上,竟然不知疼痛,女子麵無表情,一臉的茫然。
而跪在旁邊的那個男子,臉色蒼白、痛哭流涕地對站在一邊隱晦地看著這一幕的這個女子的丈夫,關永軒老爺,喊叫著“老爺,我冤枉啊,是七夫人勾引小的,是七夫人騙小的上床啊……老爺饒命啊……”
周圍那些準備看好戲的關老爺大大小小的女人們,一個個翹首以待,眼裏有著失望和期待。
“七夫人,你可認罪?”關老爺一臉的冷漠與無情。
“臣妾任憑老爺處理。”七夫人沒有認罪,卻忽然嫣然一笑,那笑竟似曇花般絢爛,美得讓人窒息,而那清清冷冷不怕死的話語,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擰眉屏息。
有幸災樂禍,有難以置信,有滿足的,有失望的,但更多的是同情與惋惜。
“好。大家說說,私通之罪該如何處理?”關老爺盯著那臉因為笑,而多出幾分活力的出塵容顏,冷冷地問。
“老規矩,裝豬籠,沉河。”老管家不帶一絲感情低聲回答,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這對奸夫yin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