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軒帝王仍對賢妃寵愛有加,因為她是她的影子,隻是在他心裏對這個賤人與西江國大將軍所生下的野種,不屑一看。
隻因作為一個帝王不能有愛。
隻因作為一個帝王連說愛的資格都沒有。
拋棄情愛,是每一個帝王的必修課,畢竟美人無數,江山隻有一個。
這,也就是帝王之道,無情無義。
“師傅,醫館缺了好多藥材,配不齊藥方子,今天我們上山采藥去。”大師兄雨韻把早已準備好的藥簍子遞給紫彥嵐。
“師傅,今天輪你看家,我和師兄帶嵐嵐上山溜達溜達去,要不,你會把師妹折磨成癡呆的。”二師兄雨澤用挑釁的語氣對師傅說。
紫彥嵐的兩個師兄對師傅的做法實在看不下去了,師傅就像獄頭對待囚犯似的,把師妹整天困在藥房中,讓她把醫藥大典的藥方子一例一例地背下去。整整七天了,師妹除了吃喝拉撒出來見大家一麵,其餘時間都在那個暗無天日的藥房中,秉著一根小小的蠟燭,啃著一本厚厚的藥書,記憶著一例例枯燥的藥方子,這樣下去,一朵稚嫩的花朵總會被師傅那殘酷而嚴格的做法摧殘掉得,他們得幫助師妹逃出師傅的魔掌。
還沒等雨天開口,回答他的是那扇被用力地甩上的門扉,和師兄妹決然而去的身影,而這無疑讓雨天口中要責罵他們的話哽在咽喉裏,隻好瞪著那扇還在前後顫動的門扉,把氣撒在它上麵,狠狠地,仿佛要把它燃燒出洞來不可。
他的徒弟以挖藥材為借口,帶著他最得意的關門女弟子上山瀟灑去了。去了也好,省得他被他的這兩個徒兒整天嘮叨,說他不把嵐嵐當作人看待,況且,醫館裏的藥材真得也要再添置。
可是,看著漸漸正在偏西的落日,他卻情不自禁地期待,期待什麼呢?期待那扇緊緊關上的門扉突然打開,蹦出那三個讓他氣得牙癢癢徒兒來。
再次把眼光投向那扇不知望了多少遍的門。
門,依舊沒有動靜。
怎麼還不回來,難道外麵的世界真的那麼精彩?平嶽山,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真的值得他們流連忘返?
這三個死徒兒!
又是一聲長歎,守著這空蕩蕩的醫館,雨天快要發瘋了。
可就在雨天在醫館裏念念叨叨地痛罵他的三個徒兒時,外出的三個人在盡情地享受愜意的大自然風光的同時,卻遇上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險情。
清晨離開醫館後,師兄妹三人向平嶽山樹林深處走去。
霧靄在樹林間彌漫,晨曦透過樹葉片兒的縫隙投射下來,在樹葉和林地上緩緩地升起一縷縷的白煙,一會兒後,霧漸漸地消散。
這裏的藥草真豐富,很快他們的藥簍子裝滿了所需要的藥材。
“師兄,我們順便打些野味帶回家吧。反正早回去和晚回去一個樣,都要被那個老頭子訓罵的。”二師兄雨澤這番話,要是被家中那個老頭子聽見,肯定免不了一頓臭罵。
“好啊。”還沒有等到大師兄應答,宛若鄰家女孩的紫彥嵐高興地鼓起掌來。
反正這平嶽山方圓幾百裏他們也算熟悉,不會迷路,師兄他們經常上這兒采藥草的。
古代的樹林比現代好多了,沒有人為的破壞,野生動物雖然不是非常多,但野雞、野兔、鳥蛋之類的卻是不少。
用尖刀割些細藤,紮緊自己的褲腿和袖管,閉上眼睛感受一下生物的氣息,他們準備動手了。
“蛇。”雨澤地叫著。
“我來。”紫彥嵐俏麗的臉上是那份自信。
眯著眼瞧著這隻高昂著頭,足有胳膊粗,口吐紅信子的花斑大蟒蛇,紫彥嵐一個箭步上前,刀落蛇斷,沒有多餘的動作,刀口齊刷刷的正好落在蟒蛇的七寸上。
嘶,隨著尖刀輕輕劃過,蟒蛇的肚子被剖開,纖手一掏,內髒隨之被清理一空,動作熟練利落,一氣嗬成,可以看出,紫彥嵐對此並不陌生。
師兄們眼裏再次閃出震驚與疑惑的火花,這就是平時溫婉嬌柔的女子?怎麼在她落刀砍死這蟒蛇時,她靚麗的雙眸竟然會散發出奪人心魄的篤定,臉上竟然洋溢著捕獲獵物的快意,還有和她溫柔可人完全不符的嗜血光芒?
是的,害怕兩字在紫彥嵐人生詞典裏好像不存在。
可,也是這一幕,讓大師兄雨韻腦海中重溫雨澤中毒後,紫彥嵐審問刺客紅菱的鏡頭。她要讓刺客紅菱生不如死,要讓她感受萬人騎的滋味;她僅僅一番話,就讓刺客紅菱自殺,而且紅菱死得像那咒語一樣,流了一灘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