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心下一怔，卻又覺得那眼神中，喜悅有了，驚訝有了，卻唯獨少了一絲寵溺。
師傅雖總是怨她，可每每抱怨時眼神裏總是透著寵溺，但此刻反倒多了一份陌生與疏離。
帝天胥橫在兩人中間，邱相的意思他是猜到了幾分，可小奴的神情……實在不像是第一次見麵該有的。
“你就是水靈提到的那個丫頭吧！”邱相也瞧出了這丫頭看他的眼神有些奇特，難不成是他猜錯了？還有這女娃剛才喊了什麼？師父？
這女娃是帝天胥的徒弟？看著似乎不像啊！
水靈？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眼前人並非師傅，隻是邱相。
但這般相像的容貌和聲音卻讓小奴不得不失了心神，往昔回憶，曆曆在目，師若父，叫她怎能忘懷？
“小奴，你與邱相相識？”
旁日裏話最少的帝天胥今兒卻是鮮少的主動開口，也因為他那一句話終是讓這詭異的氣氛有了緩解。
“也許我認識他，而他，卻不認識我。”
這回邱相是愈發不解了，他印象裏似乎真沒這人啊！
他拉過帝天胥，輕言道：“這丫頭就是水靈提及的易小奴？怎麼看起來有些瘋癲？”
帝天胥卻是蹙了眉，要說易小奴雖向來做事奇特，每每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可這一次他看得出來，她是認真的。難道她與師父真的曾經相識？可看師父的樣子也當真是認不出她。
也不管兩人在說些什麼，小奴直接開了口，“不知邱相可否給些時間，奴婢想與您單獨相談。”
帝天胥雙眉微揚，這是要把他排除在外？
“這……”邱相麵有難色，他可不敢去看帝天胥此刻鐵青地臉色，自己雖是師傅，可從來都是拿他這徒弟沒法子的。
“不是要提審了？”
邱相像是撿到了什麼救命稻草，立刻道，“對對對，老夫還有要事在身，恐怕是不能與姑娘相談。”
“那麼……今晚如何？”
似是沒料到小奴會這般執著，當下竟是無言以對。
“宮裏並非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以為邱相身為朝廷重臣會與你一起胡鬧？”帝天胥仍舊是黑著臉的模樣。
小奴不怒反笑，“哈，也不知是誰趁著更深露重闖入女子閨閣，還說那些個不要臉的話。”
聞言，邱相卻是眼睛一亮。
“本王說什麼了？”
“滕王殿下說得可多了，難不成還讓我備好文案，一一細數？”
“那也不知是何人強推撲倒，還……”
“還什麼？沒想到啊，滕王殿下竟也知道用撲倒二字，想是平日裏小黃書看多了，今兒個一怒便露餡了。”
“你是逼我把你那日的無賴行徑說出來嗎？”從‘本王’到‘我’也就一瞬間的事，卻讓邱相驚異。
“不就在你老二邊吹了口氣？怎麼，這就受不了了？”小奴似是忘了這話的初衷為何，現下單純就是想調戲調戲這個男人，憑什麼每次都隻有她吃虧的份？今兒個非得好好治治他這脾性。
果然，帝天胥那臉由綠轉黑再由黑轉綠，這模樣當真算是一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