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
淩芸心下擔心，卻也不知該說什麼。
邱相也是緘默著，而小清新亦是閉上了嘴。他們也都是頭一遭見到這樣的小奴。
“不用擔心，我沒事！我知道你們不相信遊昊天，但……請相信我！現在太晚了，這事明日早朝過後再說吧！”
相比與之前的咆哮震怒，現下的小奴已然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可出了這種事擱在誰心裏都不會好受吧，此刻極為安靜，似乎沒人敢於打破。
靜默許久後終是由邱相發了話，“那這事明日再說吧！現下也晚了，都去休息吧。”
隻是走之前還是不放心的看了小奴一眼，這個小徒弟他雖然隻收了兩個月，可有些人隻要一眼便能瞧出其心性。對於這小徒弟，他也是心疼的很。隻希望這次的事不要傷到她才好。而最後憐惜的眼神亦是落到了小奴的眼底，隻是當下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邱相與小清新離開後淩芸也是一直守在小奴身邊，滿是擔心的模樣，對此小奴也隻是回以微笑。實際上，她的確有些想笑。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在他們的認知裏帝天胥已經能影響她的一切思緒了。
但這種認知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不過，她也的確被影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深夜之際，小奴硬是逼著淩芸去睡覺了，麵上依舊帶笑，可她卻不知道這笑在淩芸眼裏可比哭還要難看。不過她也算了解小奴的性子，或許她的確需要一個人冷靜。想及此，這才背對著小奴，蒙了被子，權當是睡了吧！
嘴上的笑終是僵在了嘴邊，片刻卻又是釋然一笑。
畢竟這世上並不是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能過下去的，何況帝天胥隻是受了傷，既然他有能力做出一切安排那他也一定能挺過來，他是神一般的存在，不會這麼容易坍塌。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亂了心神，不能再想著依靠帝天胥，不能再坐以待斃，不能再想著他的事，不能……
秋風掃過，一陣涼意傳來，麵上也跟著漸漸麻木起來，手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心裏一口氣卻是堵得慌，哽咽著也不知該說什麼。
嘴邊似是淺唱一抹苦澀，瞬間的溫熱卻是換來更深的寒意。
“帝天胥”心裏唯有默念這三個字，抽著氣，卻是覺得呼吸越發困難。
“嗤……嗯…”
而這一晚，小奴亦是在嗚咽聲中漸漸陷入了沉睡，一起陪伴她的，還是那個夢！
“小奴，小奴！”
誰在叫她？為什麼要叫她？
帝天胥已經死了，所以他們在安慰她？不對，他不會死！
“小奴！”
這個聲音……是淩芸？
淩芸在叫她……
好累……不，她沒有資格說累，還有師父，她還要回到過去，她還有很多事沒做。
不能……
“小奴！”
疲憊的雙眼終是緩緩睜開了，都說睡眠有益於舒緩神經，是用來休息的，可是她卻是越來越累。她向來不是個脆弱的主，什麼事到她眼前基本都能成過眼煙雲，但這一次……恐怕是難以釋然了。
雙眼有些空洞的看著上方，眼角邊還有些許淚痕，應該是在夢中嗚咽時所致，夢裏的她並沒有痛苦，但事實上有些東西也不是她所能控製的，就像……這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