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直在外頭候著,聽到了皇帝的傳喚自然是立刻進屋。
地上的一攤血尤為醒目,適才的撞擊聲也有了解釋,太醫急忙上前為她診脈,“快,將她扶到床上,動作輕緩些,切勿動了胎氣。”
“皇上,陳貴人本就體虛,此刻又受到了重擊這胎恐怕,恐怕是……”
“你給朕聽清楚了,這個孩子必須留著!若有差池,你也別想保命了!”
又看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陳羅伊,眼眸裏沒有絲毫同情或是憐惜,陰鷙的眸子盡是冷冽。明明說著要保住這個孩子,可眼裏的厭棄卻也是真真的。
“陳羅伊,你最好希冀這個孩子能夠保住或是你肯主動把奸夫的名字說出來,不然你這之後的日子絕對會是生不如死!”
所以他留下這個孩子隻是為了作為憑證去抓孩子的父親?
果然,她就不該抱有那樣的希望,他根本就沒有心,何況自己還給他帶來了這般恥辱。她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她也明白沒了這個孩子作為把柄,接下來的酷刑也不是她能夠承受的。但寧可如此,她也不想留下他,不要!
床上的陳羅伊已是滿頭虛汗,蒼白的臉頰看上去甚是嚇人,沒有半點血色。
特地還叫了宮裏有經驗的嬤嬤以及醫女,忙活了大半天才算是把血止住了,說來也怪,這孩子受損不小,卻還是保住了,許是過了三個月胎向算是穩定了,似乎也隻有這個理由能解釋了。
陳羅伊沉沉睡著了,恐怕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一心想解決掉的孩子仍然在她體內。而皇帝則是沒待多久便去了禦書房,隻告訴太醫不管是有沒有保住胎兒都要向他回稟。
皇帝的確是將懷疑對象放到了這二人身上,隻是對這二人的態度依舊,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他並不想失去二人中的任意一人。隻是讓他們談了談對此事的看法。畢竟若是真的心裏有鬼,他們也不會選擇在扯出陳羅伊的事了,一個瘋子的話有時還是有些用處的,三兩句便會叫他們敗露,除非陳羅伊根本就沒瘋!
鑒於這麼個可能性,與其將她關押起來嚴刑逼供,他還是更願意用這孩子等著那男人原形畢露。
因此禦書房的談話也並沒有什麼意義,大致便是在談論他們的自己的想法,卻也沒人提到關於孩子的事,左不過就是陳羅伊是否構陷了皇後,又或是這瘋病的來源為何。
兩方皆是互相試探的狀態,這場看似沒有意義的談話卻是充斥著別樣的氛圍……
這中間最為惱怒的除了皇帝恐怕就是遊昊天了,他倒是小看了陳羅伊,孩子?!這女人是已經欲求不滿到這地步了?又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是一顆棋子!
想起那張與他相像的麵孔臉色頓時暗沉了不少,要說巧合他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如果陳羅伊真是他派來的,那這一步棋的確是走得太長遠了些,他竟是成了被玩弄在鼓掌間的人?!不過這事若當真是那人的主意,或許他也不知道陳羅伊懷孕的事,不然之前所偽裝的一切都會暴露,時間上就不對了,更別說還受過那樣的侮辱。
本還緊皺的雙眉此時才漸漸舒緩,以為用了一顆絕妙的棋子,可棋子本身早已改變了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