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好好安葬,安頓好張管家的家人,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之後也別再多問,我也不想再聽到府裏有人閑言碎語的。你是張管家提拔上來的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是,奴才明白。”
小林是由張管家一手帶出來的,師父昨天突然說要回家養老,還把所有要做的,該注意的都告訴了他,拉著他說了許久。
沒想到第二天再去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師父的一具屍體了。師父也給他留了一封信,沒有寫明事情的因果,隻說是對不起邱相,對不起少爺,一切都是他的錯,還讓他好好打理邱府的瑣事。他是由師父一手帶出來的,自然是有感情的。邱相把安撫家人和安葬師父的事都交給了他,也是考慮到了這。
其實張管家這個籌碼遊昊天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留著,隻為尋一個最好的契機,用來給他們致命一擊,作為現在遊昊天手底下的第一人,餘龍自然是知道這事的,為了杏,他還是做了……
而這事也就隨著張管家的死暫時告一段落,但其實誰都忘不了,尤其是兩個當事人。這一夜,許是累了,邱文驍竟是以這樣的姿勢睡著了,隻是雙眉一直緊蹙著,而他懷裏抱著的人兒亦是嘴裏喃喃著,像是在囈語。
小奴起了個大早,下床也是躡手躡腳的,不想吵醒帝天胥。可帝天胥到底也是個驚醒的,她下床的那一瞬他便轉醒了,在小奴這兒他已經算是好多了,若是平日裏,隨便一隻蟲飛過都能把他給吵醒,警惕性十足。
“怎麼不多睡會兒?”帝天胥帶著早上特有的慵懶嗓音說道,有些低沉,同時也少了平日裏的戾氣與冰冷。
小奴則是一邊穿著外衣,一邊回道:“他們倆昨天折騰了這麼久,估計現在還睡著,我去給他們做些吃的,你再睡會兒吧。”
帝天胥卻是耐不住,也起床了,沒有小奴的床,他本就睡不安穩。“馬上要早朝了,我也該起了。”
小奴淡笑不語,外衣剛著上身,像是想到了什麼,便問道,“肖鈺的事……打算怎麼處理?”
“我昨天就因為這事耽擱了些時間,他賬上有不少虧空,就說是出城的路上遇到債主,結果被砍死了。”帝天胥說得很是隨意,要被安排成一次追債無果的砍傷也不是難事
隻是……“這話聽起來很難讓人盡信,你確定皇帝不會懷疑?”
“皇帝心裏清楚著,肖鈺是什麼樣的人他能不知道嗎?他要不是遊昊天的狗,皇帝早就找個由頭把他罷免了,這些年他做得事哪一件不是靠的旁門左道?更不用說,近段時間連遊昊天都開始疏遠他,甚至幾次朝中辯駁之時都沒為他說過一句話。”
小奴了然的點了點頭,“的確,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帝不會多加追究?”
“皇上生性多疑,對於這事他一定有所懷疑,就算他要猜測,對象也該會是遊昊天。畢竟肖鈺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影響力。頂多就是猜測他被遊昊天給私下解決了,怎麼也不會聯想到如此複雜的事情裏去。”
兩人在談論時衣服也都整理的七七八八,誰知道梳洗後,一出門便碰上了食神。
看著兩人從裏屋一起出來,那臉色複雜得很。想說什麼還欲言又止了。
“您老也起得這麼早?”還是小奴一句話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咳咳,難不成像你們年輕人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想說的明明不是這些,可話一出口便變了味。
小奴看了看天色,隨即笑言道,“這是日上三竿?難不成太久不出山連這都不知道了?”
老者的臉色又是一陣燥紅,扯著嗓子,像是怕輸了氣勢似的,“不是日上三竿怎麼了?難不成你們這還算起得早?要我一個老頭子做早點你不害臊?”頓了頓,又道,“這次就算了,搗弄幹淨,過來吃飯!”
語罷,便氣衝衝的走了,也不知是在慪些什麼。
其實小奴想說的是,‘我沒讓你做早飯啊’。
老人家都要麵子,她倒也能理解,剛才這麼逗他,無非是不想他又想到那些個不著調的事上,眼看兩人一間屋裏出來的恐怕又是遐想連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