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帝天胥瞬時將小奴往身前一拉,兩人的距離就此貼近了許多,“我很高興。”
帝天胥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聲音不輕,但旁人也是聽不真切的,要說能聽得到的,恐怕隻有一直站在旁邊,從為他父親求情後就默然的維婭。
高興?
對她而言,帝天胥的一個目光就已經是奢侈了,卻從未想過,有一個女子能當他輕而易舉的說出高興這樣的字眼。
她緩緩抬頭,仔細的看著帝天胥,這個她迷戀了五年的男人。她知道他是真心的,眼裏隻有他麵前的這個女人。那為什麼還要娶她呢?難道她的真心就活該要被踐踏嗎?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可是,可是她自問對帝天胥的愛不會輸給這個女人,究竟是為什麼?!
“你是故意的。”小奴用得肯定句,帝天胥通常會用行動來表達他的那點騷氣,從套路上來說,得先是個擁抱,然後擁吻,在滿足過後才會“施舍”那麼一兩句甜言蜜語。
突然這麼煽情,除了他本身的確高興外,多半是為了刺激維婭,讓她看清現實。
嗯……他對維婭似乎真的有些不同,到底有救命之恩。
帝天胥沒有回應小奴,隻是為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
“小奴,這樣……很美。”
又是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隻是,維婭聽了,像是想到了什麼,直直的盯著他們,小奴也沒有掩飾,她既然要看,便讓她看個夠好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而且她對自己的真容還是相當自信的,受刺激的絕對不會是她。
“你,你是小奴?”維婭問道,那模樣遠比小奴出現的那一刻還要震驚。
“是。”
這裏知道小奴的人本就極少,況且現下的對話恐怕也就他們三個能聽得到,倒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相比之下,她的態度才更讓她好奇。
維婭轉而看向帝天胥,“她,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我心中從來隻有她。”這是帝天胥今天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她,比之適才的冷漠,還多了份堅定。
若是之前還想掙紮,那麼此番是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她親眼看著他在昏迷中緊張恐懼的模樣,親耳聽著他喊著“小奴”,一聲又一聲。但是他醒來之後就再沒有提過這個名字,原以為是一段傷心的過往而已,現在已經忘了。可是之後的一場戰爭中他又受傷了,發燒昏迷,他嘴裏喊的依舊是同樣的名字。而醒來後,依舊不提。她這才知道,有些人是放在心裏的,就算嘴上不說,可是心騙不了人。那一刻,她就清楚的知道,若她得不到帝天胥,那一定不是她愛得不夠或是付出的不夠多,而是這個小奴在他心中太重要。
之前,帝天胥答應婚事,她知道這是他的無奈之舉,但她還是順理成章的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了,更沒有想過要澄清什麼。直到前些天,他正式宣布婚禮,她想,或許是因為等不到那個女子了,或許是她的誠心打動了帝天胥。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一天回來,回來的那麼恰到好處……
維婭久久不語,小奴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似乎,她不是她所認識的維婭了。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沒真正了解過她。
“維婭。”小奴從帝天胥的懷裏掙了出來,鄭重的對她作了一揖。
維婭皺著眉看著她的舉動。
“你什麼意思?”
“感謝你救了帝天胥,因為有你,他才能活著。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你!”
小奴真誠的說道,這一拜,維婭受得起。
維婭卻是咬著牙,憤恨的看著小奴,“你越是這麼做,越是讓我厭惡,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欣然接受?我隻是單純的想要救他,單純的愛他,你憑什麼讓這些都蒙上目的性?”
“那麼,這場婚禮就不該繼續下去。”
小奴承認,剛才的維婭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但是隻說不做也隻是假把式。
維婭沒有作應,反倒是看向了帝天胥,“胥,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胥?
小奴雙眉微挑,饒有興致的看著身旁黑著臉的某人,“原來她對你也有這樣的愛稱?”
一句話,明顯帶了些興師問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