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翊和風於林先是在徐康說的那個地方搜尋了一下午,除了木瀟的一隻小鞋子,和木秀的小車子,就什麼也找不著了。晚飯前,崔家人終於坐不住了,派了四叔和五叔一起出去找。
哪成想,這頓晚飯最後竟然沒法吃了,因為木秀跟木瀟兩個孩子真的不見了。四叔和五叔也將所有人家裏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人。
戚翊將木瀟的小鞋子放到茶幾上,一臉嚴肅的說:“我在找到這隻鞋子的地方,聞到了股迷藥的味道,地上還有混亂的腳印。”說到這,他轉頭對陸城說“這方麵我不擅長,得你親自去查。”
陸城點頭,他跟崔家人交代一聲,就隨著戚翊去了。崔家的人這時才終於慌了,木秀阿娘跟姑姑都禁不住哭出聲來。阿奶也急得直轉悠,太奶奶倒是能鎮定一些,她讓阿爺他們趕緊點火把去找人。
由於家裏還有孩子,姑姑之前患心疾身體還沒徹底恢複過來,二嬸秦氏又是八個多月的身孕了。所以最後是家裏的女人孩子都留在家,男人們則出門去找人。
阿爹兄弟幾個是點了火把就去找,阿爺則是去請穀裏的人幫著找。陸城跟著戚翊到了他說的那個地方,果然地上的腳印有些混亂。不過他還是分辨出了那屬於六個不同的人的腳印,有兩個是木秀姐弟的。還有四個是大人的腳印,其中一個是男子的。
陸城順著腳印轉移的方向尋去,發現那些腳印在兩百多米開外分成了兩股。他和戚翊交換了意見,追著男人的足印過去。他們跟著那兩個腳印去到了一處草叢裏,竟發現了些很不妙的線索。
那個草窩子是被人為壓倒的,那草上還遺留下一些血跡,還有一件女子的肚兜。兩人都不是沒見過世麵的,當然明白這裏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他們又朝四周尋了一遍,確定木秀姐弟並不在這兩人手上,就暫時將他們放下。
陸城兩人原路返回,順著另外兩人的足跡追蹤過去。繞了兩個大彎子後,在穀東頭的溪邊,失去了兩人的蹤跡。兩人不死心,順著溪邊往東麵一直追尋。結果直搜到溪的盡頭,進穀的暗河那,也再沒發現任何線索。
戚翊看著臉色陰沉的陸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們再回去從頭找找,說不定我們忽略了什麼細節也說不定呢。再說了,現在是晚上,許多東西看不清楚,我們等天亮仔細搜搜,說不準就讓我們給搜到了呢。”
陸城能說什麼,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愣愣的看著溪麵發呆。許久之後才幽幽的說道:“今日可是我下聘的日子,到底是誰那麼恨我,偏偏要在今日做下這樣的事情來。”
戚翊也在陸城身邊坐下,他將兩個已經燃到盡頭的火把頭堆在一起,讓火光更亮些。聽了陸城的話,他試探著問:“你在這穀裏有仇人嗎?或者說,是崔家在穀裏樹了敵。”
陸城想了想,分析道:“若說我在穀裏應是沒有得罪過人的,隻除了謝琴那件事外。但是崔家卻因為那次謠言事件,得罪了本家的兩個親戚,還有搬去東山腳的黃家。後來,謝琴那件事,順帶的也將謝琴給得罪了。”
戚翊似乎抓到了些什麼,他問道:“你之前說,那綁走木秀姐弟的四人中,有三個女人?”
陸城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他點頭道:“沒錯,三個女子,一個男子。”
戚翊又問:“那你今日可曾在人群中見過這幾家人?”
陸城回想了一番,答:“除了謝琴和黃家的人,我倒是見到了另外兩家的人。不過最後我隻看到一家還在場。讓我想想,應該是午後,大概是木秀出門前,我都還看見那人在門邊出現過的。”
戚翊又問:“也就是說,木秀姐弟出門之後,你就沒再見過那人出現?”
陸城又點頭,說:“對,沒再見過。要不我們去那幾家看看?”
戚翊先是不說話,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一陣才說:“我們先去把那件肚兜拿上,說不準會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呢。”
陸城用沉默來替代回答。他知道若這事跟謝琴有關,那麼那件肚兜十有八九就是她的,而草堆上殘留下來的血則表明,謝琴是寧願犧牲清白也要報複崔家。看來,崔家是受了自己牽累了。
雖說今日才是十九,月光還是很亮的時候,卻因為漫天的烏雲,整得山穀黑壓壓的很是昏暗。陸城兩人也沒浪費時間再去紮火把,他們憑借自身的夜視能力,直接去了之前那個草窩子。
在草窩子邊上,戚翊犧牲了一個隨身攜帶用於裝草藥的小布袋。陸城用兩根小樹枝,將那件藕荷色,繡著蝶戀花的肚兜,夾進布袋。再用一根更長的樹枝挑著,回了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