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進了趙府大門,直奔府醫院落。這趙府她來過許多次,還算熟悉。拐角,她不期然撞上一少年。夜色中,那少年目光炯炯,霸道狠戾。
木秀此刻心急如焚,沒有多作停留。她留下歉意後,繼續往府醫院跑去。看著木秀的背影,趙涵皓緊蹙雙眉,眼中的不滿不做掩飾。
得到消息過來的趙管家,見到趙涵皓有些意外。他見禮“殿下”
趙涵皓點頭,問:“剛才那女子是誰,怎在府中橫衝直撞?”
趙管家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就為木秀辯護:“那是陸統領的妻侄,想來應是遇到急事,才衝撞了殿下。”
“她在趙府一向如此嗎?”趙涵皓想著,那應該就是涵熙口中的崔木秀。
“回殿下,木秀一向知禮守禮,並未如此冒失過。待老奴先去看看,問明事由,再來稟報。”趙管家捏了一把汗。想著:這丫頭怎麼偏偏今日回來了,可別惹惱了這位主子。他可不是趙涵熙。
夜色中,趙涵皓神色不明。他揮手示意:“去吧。”
趙管家恭敬退步,才想轉身,就聽到一陣喧嘩。
“丫頭,你就不能讓老夫先穿上鞋子嘛。”
木秀不依,秦氏已經暈了有一刻鍾左右,不能不急啊。她邊拉著府醫跑,邊說:“李爺爺,救人如救火,晚了可不行。”
說話間,一少女拉著一山羊胡老頭出現在趙涵皓視野裏。老頭邊跳腳穿鞋,少女邊跺腳催促。經過他身邊時,少女跟趙管家道:“管家爺爺,借你府上郎中一用。等明日,我給你們送稔子酒來。”
府醫經過趙涵皓身邊,本想停下行禮。卻被急性大發的木秀使勁拉扯,人給拽遠了。府醫想著有趙管家在場,殿下應是不會怪罪於他。因此,便快步跟上木秀,消失在院中。
對於一陣風似走遠的木秀,趙涵皓不置可否。他平靜轉身,並不問趙管家。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已了解事情緣由。因著之前,趙涵熙就跟他說了許多關於穀中之事。這其中,除了趙涵熙心心念念的風晶晶,便是崔木秀的話題最多了。
木秀拉著李姓府醫回到崔家時,木倩正坐在鋪子門口哭鼻子。她顧不上安慰木倩,徑直將李府醫帶進二叔房中。李府醫早被木秀的咋呼鬧得沒了脾氣。他坐在凳子上緩了幾口氣,才屏氣凝神的為秦氏號脈。
木秀來到鋪子裏,叫木倩進屋呆著。她則將門板安上,關鋪子。木倩沒有進屋,跟在木秀身後抽抽搭搭的問:“阿姐,我阿娘肯定沒事的吧。她會好的,對吧?”
木秀點頭,應著:“噯,你阿娘可好了,肯定沒事。”
木倩滿意了,收了淚,屁顛顛的跑屋裏去了。門板才裝一半,屋內便響起二叔不可置信的叫聲:“真的,大夫你說真的?太好了,我又當爹了。木倩,你又當姐姐了,高不高興?”
木倩高亢的聲音響起:“嗯,高興。阿爹,你快放我下來,我頭暈。”
木秀愣了好久一會,才意識過來。原來不是病倒,是有喜啦。木秀也高興。但想到之前,他們還舟車勞頓的趕路回來。昨晚又忙著整理貨物,今日又轉陀螺一般。可想而知,秦氏暈倒純粹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