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爸爸說,姍姍,其實我和你媽早就離婚了,當初為了顧及你的情緒,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為了不讓你覺察到,每次你從學校回來的時候,我就會回來陪你幾天,等你去學校的時候我就離開。”
“不對,不對,爸,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杜姍姍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想想以前自己一直提議更新家裏的全家福,爸爸媽媽總是異口同聲的推辭。說是童年的全家福看著最喜慶,後來自己住宿生活,每年在家的時間都數的過來,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最近自己無意發現家裏竟然沒有爸爸的衣服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明白的,可是愚鈍的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呢?還有上次在黃玫瑰家吃飯,爸爸和她的牽手......還有......
杜姍姍想著想著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父親,她哭不出來,她笑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她想逃開這場“無妄之災”,隻是,她的爸爸,她的親生父親,不允許,不同意。他最終還是把自己逼到了一個絕境。
“您的意思是----小強是我的弟弟?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是,是你的親弟弟,每次看著你對他那麼好,我就想告訴你,可是,你媽怕你會接受不了,不讓我說。姍姍,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現在你已經大學畢業,也是成年人了,是該知道真相的時候了,你黃阿姨這些年一直不敢告訴大家和我結婚的事,如今也該堂堂正正給她一個名分了!姍姍,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
“名分,名分,什麼名分,爸爸,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麼離婚?為什麼?你們經過我的同意了嗎?你們把我當小貓小狗還是隻耗子?你們為什麼要離婚?我媽去哪了?你說,你說,你們把我****到哪裏去了?”
此時的杜姍姍聽著父親為黃玫瑰說話,絲毫沒有提到自己的母親是多麼的辛苦,心痛萬分。可憐的媽媽這些年要忍受怎麼樣的孤寂和痛苦,可是還要在女兒麵前裝做沒事一樣。
“你還我媽媽。你還我完整的家,爸爸,你說的不是真話對不對,對不對?我知道你和媽媽一直對黃阿姨不錯,我知道的,她就是我們的好鄰居好對門是不是,還有小強,他是黃阿姨和別人的私生子是不是?”
杜姍姍哽咽的說著,她想杜撰一個美麗的故事來蒙騙自己,可是,她知道,父親說的一定是真的。
“不,您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家裏沒有您的衣服,您隻是這個家裏的客人,哈哈,客人,爸爸,您是客人,您是我們家的對門對嗎?這些年媽媽才是你們幫助的對象,哈哈,多麼貽笑大方啊,我的爸爸其實早就不是我的爸爸了,是我對門孩子的爸爸。不是我媽的丈夫,是對門阿姨的丈夫,對,對,您是我們家的對門。”
“姍姍,你別激動,聽爸爸說完好不好?”
杜振東想到過女兒會傷心難過,可是沒想到會如此強烈。是啊,自己的父母欺騙了自己五年的時間,如今知道真相怎麼會不激動。可是,早晚都要戳破這層窗戶紙不是嗎?她能體諒也好,恨也罷,畢竟是自己釀下的苦果終該自己嚐!
“聽,聽什麼......?聽我的父親告訴我,五年前他就把我和我的媽媽拋棄了去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嗎?還是聽他說騙了自己的女兒五年如今還假悻悻告訴她說是為了她好嗎?爸爸,不覺得啼笑皆非嗎?難道你周旋在兩個家裏的時候,沒有覺得羞恥嗎?你們是把我和媽媽當成了木頭人嗎?”
“姍姍,你怎麼能這麼說爸爸?”
“爸爸,對不起,以後你不是我的爸爸,隻是我的對門。或者是對門家孩子的父親。”
“姍姍,你去哪?”
杜振東看著女兒扔下幾句讓他傷心的話推門而去。卻又不敢去追,怕會聽到更讓他難過的話,可是又擔心女兒......他用力攥著手裏的杯子......他的心又何嚐不是如刀割般痛......
奔跑在車水馬龍中,杜姍姍淚流滿麵,為母親也為自己。她想念如今不知在何方的母親,也恨父親停妻另娶。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原來她以為她是幸福的人,她享受著天底下最好的父愛母愛,她以為自己永遠都是一個快樂的人,可是,如今,父親的一番話將她推入萬丈深淵,一切都是假的,是啊,都是假象。
“酒保,給我酒!”
杜姍姍跑到了酒吧,她已經迷糊不清了,她的腦子裏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又像是有一把尖刀在心裏攪動。一路的狂奔,很熟悉,卻又不知道何時來過。
“小姐,今天您是一個人嗎?昊瀚怎麼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