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趙安就知道誰了。
他回過頭來,笑看著來人道:“司寇大人,真日理萬機,這個時候了,還一心公務啊!”
來人正是被邯鄲人稱為青天大老爺的卓遠,不過這次他不是一人孤身前往,除了一班衙役外,還有一名神清氣爽,留著小胡子,一臉嚴肅的隨從。
從他打扮和樣子來看,不過三十少許,不像是卓遠的下人,趙安還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
卓遠聽趙安話中帶有刺,臉色變了一變,搖頭道:“老朽可沒有將軍這麼流弊,大晚上了還對著下屬耍威風。”
趙安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怎麼,司寇大人現在連我教訓屬下也要管,這可不是在你的職權範圍裏啊!”
卓遠道:“當然,將軍要是教訓下屬,老朽自然是無權幹涉,可是你卻想殺人滅口,我怎麼容的你放肆。”
趙安想不到這老頭這麼有趣,無奈伸了伸手道:“司寇大人,那隻眼睛看到我要殺人滅口了?”突然他臉一沉,“司寇大人,你雖作為上官,又是兩朝元老了,請說話前注意自己的措辭,卑職倒想問你,我究竟做了什麼,需要殺人滅口。”
卓遠也自知自己有些過分了,不過要他跟一個小輩認錯,那是萬萬不能的。
隻是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
趙安也不作聲。
這時和卓遠進來的那人,走到趙安麵前施禮道:“在下司寇司左校仇直見過將軍。”
見他彬彬有禮,趙安也不托大,道:“仇大人的大名,在下有所耳聞,這麼晚了可是為了卞銳進的案子而來。”
仇直點了點頭,道:“正是,田獵大典在即,大王命令司寇司三天內完結此案,所以司寇大人難免有些心急,請將軍多多見諒。”
趙安歎了口氣,道:“我那敢對你們司寇大人有意見,我隻求他能秉公辦案就好,不要動不動就說我是殺人凶手,就已經感激萬千了。”
卓遠聽了趙安的話後,大感不快,黑著臉對仇直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有什麼線索,早點結案,好將那些囂張的凶徒捉拿歸案。”
仇直隻好作揖道:“遵命!”
不過他也不急於去檢查屍體,而是對白刑道:“剛剛兄台看過了屍體,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卓遠他們來了一會了,隻是沒有進來罷了,白刑去看過屍體,仇直自然是看到了,他這樣問其實是有用意,他想看看白刑怎麼說。
白刑是誰,平時他性子就穩重,那不知道他用意,笑道:“仇大人,自己看了不就知道嗎?你可是這樣麵的行家。”
仇直覺得自己好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失笑道:“卑職隻是想聽聽,白都統對此事有什麼看法,既然這樣,那卑職這就去檢查屍體。”
仇直檢查仔細,比趙安和白刑仔細多了,一刻鍾後,他終於停下了手下動作,卞夫人也讓來端來了一盆水給他。
待仇直洗完了手後,卓遠立即問道:“小仇,你有什麼發現?”
仇直點了點頭,介紹道:“死者卞銳進,是被人用利劍刺入心髒,引起了大量出血而死。凶器是應該有三尺長,這種劍幾位罕見。”他突然瞧見趙安身上的佩劍,臉色一變,對趙安道:“將軍能否將你的佩劍給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