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升感覺韓風就象一塊深重的石頭,圧得他喘不過氣,又好象一塊具有強烈粘性的狗皮膏藥怎麼甩也甩不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彥升反反複複地喃喃自語。
陸開元見王彥升都嚇成這副模樣,心裏更是沒底。說道:“我還有個疑問,這韓風在牢裏提出這麼多無理的要求,那些在外麵的同夥如何得悉?”
王彥升道:“這說明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現場有一個人聽了,然後出去通風報訊了。”
“現場隻有幾個死囚和幾個獄卒聽到,死囚是不可能出去的,難道這些獄卒之中竟有一個是他的人?”陸開元說完,倒抽了一口涼氣。
王彥升點點頭,說道:“是的,隻能如此解釋了。你去把這幾個獄卒抓起來審問,嚴刑拷打,務必要把這個內鬼找出來。”
陸開元問道:“王大人,我們如何處置這個韓風?”王彥升道:“這事情發展成如今這個狀況,已是十分棘手了,為慎重起見,我得和樞密使趙方正大人商議商議。”
且說長通自從答應了為周峰翻案,便開始積極行動起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下定決心要破了此案。唯有如此,他才能在韓風麵前吹吹牛皮,日後在師父跟前也好顯擺顯擺。
沒有比揪出真凶為沉冤者昭雪更令人興奮,更讓人有成就感的事了。
夜間去監獄時,他詢問周峰,那天和媒婆開玩笑之時,可曾另有他人聽到?周峰回想片刻,說他記得當時恰巧有一個人經過,而且那人聽到後也笑了。可是周峰並不認識此人,也記不清他是什麼模樣了。
長通拎了兩斤肉前來拜訪那個姓呂的媒婆,呂媒婆以為又是一個求婚配的來了,眉開眼笑地忙不迭受了禮物。
長通說明了來意時,聲稱要替周峰伸冤。呂媒婆歎口氣道:“周公子若是真的沒殺人,倒是老身冤枉他了。若能找出真凶,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長通問她可曾記得當日經過她家門口發笑之人。呂媒婆笑道:“老身別無所長,記性倒是比一般人要強。任他什麼人,隻要過了我的眼,今生今世我都忘不了。我記得這人是個貴公子模樣,我也隻見過他這一次,從那以後,再沒見過此人。但要是他再出現在我眼前,我一定能認出他來。”
長通又向呂媒婆打聽,那婦人自從男人李鐵死後,現在是什麼情況。
呂媒婆臉上頓時現出不平之色,忿然說道:“這事說來真讓人嘔氣,不知從哪個旮旯來的一個媒婆,竟巴巴地趕到她家提親來了。這不是明擺著來搶我的生意嗎?你說可氣不可氣?來了總有百十來回了吧,她的腿都磨短了。可是人家就是不答應。我問過小娘子是什麼人來提親,她說是一個高官人家的兒子。我就奇怪了,雖說我們這位小娘子長得確實漂亮,可是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我總感覺這事有些蹊蹺。”
長通謝過呂媒婆,徑直走到那婦人家門口,屋內一個老婆子出來問他來做什麼。
長通介紹說他是周峰的朋友,認為周峰蒙受了冤枉,想幫他查出真凶,還他清白。那老婆子遲疑著不想讓他進屋,卻聽裏麵那娘子說道:“婆婆,周公子為我脫罪,承擔一切罪責,莫大恩德不能不報,今有人為他鳴冤,為何要阻攔他呢?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