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走向刑場(1 / 1)

果然不出韓風所料,第二天一早,兩個獄卒提來酒菜讓韓風吃。韓風照例不吃,他每日的飲食都是由長通送來的,就是為了防王彥升在飲食中下毒。每次獄卒送來飯食,韓風隻是裝模作樣吃幾口,然後全吐在馬桶裏。

那老獄卒勸道:“韓爺,你聽我的勸。今日吃也得死,不吃也得死。不如做個飽死鬼,吃飽喝足了好上路。最好是喝醉了,到時候挨那一刀時,也就不覺得如何痛苦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漢子,這餐斷頭飯不吃白不吃。”

韓風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你老人家做獄卒這麼久了,見過臨到砍頭時,還能吃得下的的犯人嗎?”老獄卒歎道:“是啊,有許多人象你一樣是不肯吃的,他們被悲傷恐懼塞滿了心房,又如何吃得下?不過也有些人看得開,放得下,痛痛快快地吃,有多少吃多少,然後痛痛快快赴死,了此一生,這樣的人還倒令人佩服。”

韓風道:“老人家你不要再勸,我並非怕死,不信的話,你去刑場上看看我是怎樣慷慨赴死的,決不會做出那種貪生怕死的慫樣,而讓祖宗蒙羞,令天下人小瞧。”

獄卒隻好撤走了酒菜。不一會,湧進一隊士兵,打開牢門,將枷鎖套在韓風脖子上,提出去。出了大理寺監獄大門,又被推入一輛大囚車裏。兩匹高頭大馬拉著囚車,囚車的前後左右各有數十個士兵,將囚車圍得鐵桶一般。前麵那隊士兵各執明晃晃的長刀,囚車後麵跟著一隊都挺著長槍,左麵一隊手按長劍,隨時準備抽出來應戰,右邊則是一隊弓箭手。兵甲耀目,殺氣騰騰,一行人往午門進發。

街上市民爭相觀看,議論紛紛。有人尖叫道:“瞧那駝子,死到臨頭,他倒笑了,難道他不怕砍頭?”有人道:“雖然此人相貌醜陋,但視死如歸,不失為一條硬漢。”有人說:“聽說他就是前朝韓通將軍的兒子,名叫韓風。當年韓府一門被殺,他兒子僥幸逃走,誰知今日又被擒住,這次卻死定了。唉,真可憐啊。”

韓風站在囚車裏,向兩邊觀眾微笑。忽見一個魁梧大漢,正鶴立雞群般站在人群之中,疑惑地望著自己。韓風一驚,心道:“許濤許大俠怎麼也來京城了?嗯,楚留客和百裏歸山也來了。”原來那人就是許雲雲哥哥,昆侖派掌門人許濤。他身旁兩人正是楚天山莊的楚留客楚莊主和人稱燕山怪俠的百裏歸山。

韓風暗想:“我裝扮成這個樣子,他們肯定認不出來。”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囚車轉過一條街,韓風眼前一亮,隻見人群中赫然站著兩個美貌女子。隻見一個身穿青衫,年紀在四十歲上下,冷豔高傲;另一個身穿白裙,年紀三十歲左右,嫵媚動人,而她正是韓風的一個熟人------明月宮的清風仙子。

韓風回想起當日與清風仙子的一番糾纏,誤打誤撞輕輕薄了她的情景,不由地露齒一笑。青衣女子與清風仙子見他衝她們詭異的一笑,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臉布怒容,眼露凶光。

旁邊有一個人見了也大為生氣,便譏嘲道:“這小子死到臨頭,仍然見了美女還是要笑,還是動心了,真的是色膽包天啊。哈哈哈哈。。。。。。”那人還沒笑夠時,左耳已經不翼而飛了,捂著殘留的耳根殺豬般嚎叫起來。

那青衫女子手法極快,旁人是看不到的,但逃不過韓風的眼力。韓風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從懷中抽出一把既不長也不短的劍,一揮手,便割下那人的耳朵。

韓風不禁暗歎道:“明月宮的手段也太狠了些,人家就開這麼一個玩笑,就削了他一片耳朵。嗯,這個青衫女子估計就是明月宮大宮主明月仙子,那個清風仙子行事似乎沒她這麼毒辣。不知他們來到這裏要做什麼?”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午門,人們奔走相告,跟在後麵瞧熱鬧。午門之外有一個高高的土台,犯人就是在那土台上被斬首的。土台上因為灑滿了不計其數的犯人的鮮血,泥土已被染成古怪的紫黑色。囚車來到土台下麵停下,韓風被拖出囚車,押到土台之上。

這時人群從四麵八方湧來,越聚越多,半個時辰內,土台下麵已有上萬之眾。三個監斬官坐著轎子先後來到,在監斬台前肅然端坐。這三個監斬官是誰呢?左邊那官員是樞密使趙方正,中間坐著的是參政知事巫一行,右邊那人就是大理寺卿王彥升。這三人是朝中極力主張處死韓風的官員,因此爭得這個做監斬官的差事,他們要親眼看到韓風的頭顱被斬落滾到地上才放心。

這次在午門外處決犯人,觀眾之多前所未有,監斬官職位之高,聞所未聞。隻因韓風一案十分特別,朝野上下議論紛紜,各持己見。

長通與韓無病及丐幫子弟這段時間並未閑著,早已到處宣揚韓風受到的冤屈,揭露王彥升等人的奸謀。民間許多人以前就對韓通將軍懷有好感,也曾為韓府遭屠抱不平,今日聽說韓通之子韓風又要被殺,心裏難過,趕來觀看,也有送別之意。當然,更多的是些無所事事,不知如何打發日子的人,過來隻不過看看熱鬧,尋求點刺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