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當看到，這眼前的一幕幕，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孔之後，林風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動。
最終，他轉眸望向了那木桌旁的夫子，林風深吸了一口氣，朝前走出兩步，拱手深深一拜，並未言語。
夫子靜靜看著他，片刻後，忽然開口笑問道，“我這私塾，感覺如何？”
“很好！”
林風毫不猶豫的點頭，繼續說道，“有一種家的感覺。”
“那你可有興趣留下？”夫子臉上依舊帶笑，這般問道。
此話一出，那坐於他下首的大師兄等人，不由麵麵相覷了起來，師尊極少有收弟子的，最近新收的一個，也是兩年之前遇到的夢玉韻。
林風沉默，看著夫子，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我很想留下，但卻又不能留下……”
夫子點頭，而後說道，“很久以前，我曾收過一個弟子，那是我的第一個弟子，但是後來，他走了，有關於他的任何事，都被抹除，這天地間，除了我以外，便再也無人記得他的存在，我知道他去了哪裏，也知道他的離去，是必然……”
聽得此話，林風內心一震，他聽出了，夫子口中所言之人，便是此虛界的自己。
在他獲得神格的那一刻，虛界的自己，就會消失，因為那神格，便是這一界的他，所化成的。
隻是林風沒有想到的是，夫子竟然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他愣神了片刻，而後問道，“夫子……知道我會來？”
夫子搖頭，笑道，“我並不知道你要來，同樣的，我也不希望你來，因為你來了，則意示著，那邊有一人，發生了不幸，你來此，也是要帶走一個人。”
聽起來像是繞口令，但林風卻並不覺得複雜，反而通俗易懂。
這一界的夫子，同樣很強大，甚至強大到，林風感受不出對方深淺的地步。
夫子不希望林風來，是因為，林風來此，便是證明了，實界那邊，有一人隕落，他要帶走虛界那人的化身。
林風沉默不語，夫子看著他，片刻後說道，“是菲嫣麼？”
剛才，林風進來的時候，目光便是掃視了一眼大師兄等人，而夫子也是注意到了，林風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了楚菲嫣的身上，所以他不難猜測，實界那邊，是楚菲嫣發生了意外。
林風點頭，現在他覺得很為難。
自己究竟要不要，將楚菲嫣帶走。
因為帶她回去之後，實界的楚菲嫣，自然是能夠得以還陽，但虛界這邊，這私塾之內，不老山的人，也將會少去一個。
聽得師尊提及自己的名字，那坐於角落的楚菲嫣，不由愣了一下，眼中更加不解的看向了林風。
她可以很肯定，自己並不認識對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不用迷茫，她隨你去，對她自己而言，也是一種好事。”看出了林風臉上的困惑，夫子淡淡說道。
說罷，他又是轉眸，看向了雲清，對林風說道，“便讓她，待在我這私塾之中吧。”
……
許久之後，當林風從私塾內走出時，已經是傍晚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