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騰飛閉上眼睛:“被你耽擱這短短時間,活命機會又小了不少。”張浪聽到這話在馬背上也是搖搖欲墜。被追上是死,跟著徐騰飛也不見得能活,他現在已是萬念俱灰。
王南突然聽見一聲馬嘶,精神不禁為之一振。再次一個提速,如離弦之箭衝了上去。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又讓他對徐騰飛的殺意更加濃厚。
地上還是兩行馬蹄印,但是……是朝著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分兵兩路!
看著兩行馬蹄印順著的方向,一行向東,前麵不遠就是青城。如果沒記錯,張浪的表親謝家的老窩就在青城。一行向西,西邊……是處斷崖。這下王南愣在原地不知該從何下手了。
是張浪逃去青城,還是徐騰飛去了青城,都有可能。還是兩人都去了青城!想到這,王南立馬蹲下身,用手試著馬蹄印的深淺。如果兩人都去了青城,那麼有一匹馬就得背負兩個人,蹄印肯定比另一匹馬要深。相反,兩人都跑到懸崖那邊,準備靠著地形險裏求生,那麼向著懸崖方向的馬蹄印就會比青城方向的深。
若是一人一匹馬,那隻能靠運氣去追徐騰飛了。但是絕對是張浪去青城的幾率更大。
“為何懸崖方向的馬蹄印這麼深!兩人騎著一匹馬都去了懸崖?是想利用張浪在青城有靠山的因素來誤導我以為二人去了青城?而二人反而去了懸崖!”王南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應該錯不了,二人去了懸崖!”王南一番推敲,終於下定結論。
朝著懸崖一番瘋狂疾奔,終於隱隱約約看見了馬匹的蹤影。馬奔跑的步伐早已經雜亂無章,簡直就是胡亂奔走。當馬奔到一小片沒有雜物遮擋的地方,漸漸它的速度慢了下來,到最後竟然停了下來,開始在原地吃草。
當看清楚一切後,王南不禁心中發涼。不遠處的馬遍體鱗傷,馬腹和臀部還在流血。馬背上的幾根繩子係著幾塊份量很重的石頭。馬背上……根本沒有任何人!
馬蹄印為什麼會這麼深,原來是係著這麼重的石塊!馬一路狂奔導致粗糙的石頭磨得它遍體鱗傷。馬屁股上的傷,是刀傷!徐騰飛對著馬屁股狠狠砍了一刀,才導致馬發狂跑了這麼遠。
竟然被一個小捕快狠狠擺了一道。“嘿嘿嘿嘿!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動怒了!”王南的臉,終於沒有一如既往的平靜,原本俊俏的臉已經十分扭曲。
“不會讓你們逃掉的!”王南一聲冷喝。
把刀往地上一插,快速結了一串手印:“秘法,三重勁!”拚著虛弱一段時間,也要透支身體獲得力量。然後抓住兩人,千刀萬剮!
經過秘法的爆發,王南感受著體內本已經枯竭的靈力又開始充盈。腳下一蹬,踏腳的泥土被震成滿天灰塵。朝著最開始分叉的路口衝了回去。速度,比最開始體力充沛的時候更快。
就在最開始兩匹馬的分叉口,不遠處一棵大樹上,野雀歡快的嘰嘰喳喳著。
如同一陣青煙,王南回到了分叉口,然後對著青城的方向的馬蹄印,沒命的掠去。一路看著馬蹄印大致的方向,馬的行進路線就是青城沒錯。
一路追蹤,忽然,下方的馬蹄印又開始出現了變動。和上次一模一樣,雜亂無章,變換了方向。再往前,追蹤的那匹馬出現了。它正在不遠處悠閑啃著青草,搖晃著馬尾驅趕著四周的蚊蟲。馬背人……也沒有人。
王南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摔倒在地。他看到馬屁股上赫然也有一條刀砍出來的傷口。兩匹馬,都沒有人騎。徐騰飛兩人竟是棄馬而逃!
錯追這麼久,兩人早已經不知逃往何方。現在已經臨近中午,太陽高掛。深夜淩晨濕氣大還能看見踩出的淡淡痕跡,如今水分一蒸發,哪裏還能踩出半個足跡。秘法功效已過,體內散發著一陣陣虛弱。王南不敢相信的拄著大刀半跪在地上。腦中不斷回蕩著一句話:“我,追丟了!”
看著麵前愜意食草的駿馬,王南麵色一寒。抽刀一揮,偌大的馬首應聲而斷。噴湧的鮮血濺得到處都是。看著身首分離的駿馬,王南突然想到自己還要回府複命,他又後了悔。幸好還有一匹遍體鱗傷的馬在懸崖邊。
垂頭喪氣的王南麻木的拖著雙腿,走到剛剛那兩匹馬的分叉口。一屁股坐到一棵大樹下,望著前方發愣。他靠著的大樹另一邊正緩緩流下一條水漬。
自己連這樣的小小任務都失敗了,雖然小侯爺不會太怪罪自己。但自己還有何臉麵回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