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莫問便來到了孟凡的寢宮外,如到自己家一樣,他推門而入,然而當他腳步才踏進的刹那,眼便是狠狠地一瞪。
因為他赫然發現,孟凡懸梁了,麵色鐵青,身子痛苦的掙紮著,而且他那一頭白發極為的紮眼!
莫問趕忙拔出龍牙,將其對著白綾丟了去,轉息,龍牙劃過白綾,和孟凡相繼落地。
落地之後,孟凡大口大口喘息著,麵色雖然慢慢恢複了,但他的神色,卻是比剛才還要陰沉了。
莫問迅速奔掠上前,收回龍牙後,抬手握在了孟凡的肩膀,一臉凝重的盯著後者,沉聲問:“又自殺?!”
孟凡頹然地問道:“幹嘛救我?”
莫問握著孟凡肩膀的右手,力度加大了幾分,“咱們相處了這麼久,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我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呢?”
孟凡緊咬牙關,渾身開始微微顫粟了起來,“首安的淪陷已成必然,我這條命早死晚死都得死。”
說著,他流淚了。也漸漸哭出了聲來,剛開始是抽泣,後來便是嚎啕大哭。
這時的孟凡,再沒有了帝王之威,沒有了智者該有的沉穩。他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找不到父母的孩子,哭的是那樣的傷心。
莫問一把將其攬在了懷裏,他知道,現在孟凡太脆弱了,後者需要一個靠山依靠。
不一會兒,孟凡的淚水便是浸濕了莫問的胸膛,後者見孟凡哭的這麼聲嘶力竭,難免動容,眼角也是微微泛紅了。
半晌,孟凡的哭聲漸漸停息了,他從莫問的懷中脫了出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對莫問苦笑道:“讓你見笑了。”
莫問隻是輕輕拍了拍孟凡的肩頭並未說話,日後,莫問才知道,這是孟凡成年後第二次落淚。
第一次落淚,是在不久前,孟凡父親的葬禮上。
兩次莫問都沒有缺席。
稍稍沉寂了片刻後,莫問鄭重的問道:“你不打算報仇嗎?以你的聰明才智,隻要能活下去,就有機會報仇。可你一旦死了,那就徹底完了。”
孟凡有些呆滯的喃喃:“報仇…報仇…”
莫問晃了晃孟凡的肩頭,想讓他振作一些,“趁著胡人還未打進來,我帶你離開這兒。”
孟凡滿麵不舍的道:“城中還有我的軍隊,我的子民啊…”
莫問想都沒想,立時回道:“如今,也管不了他們了。”
並不是莫問無情,而是他進入狀態很快,超出力所能及的範圍,他會果斷的放棄。
孟凡不愧是一國的謀者,聽得莫問這麼一說,很快便也是進入到了狀態,眼中泛著凶芒,用力的點了點頭,“走!”
因為皇室之中,孟凡在乎的一些近人,不是餓死,就是病死,還有少數誓死不肯離開。
孟凡隻得狠下心,一個人隨莫問上路了。
接下來。
二人便是來到了傳送陣的所在,站到陣中後,莫問探出手,對準陣法中的陣眼,一股濃鬱的真氣立時呼嘯‘射’出!
轉息。
他們腳下的陣法,閃爍起了強盛的光芒。
同時,他們周圍的一處空間,開始緩緩撕裂,緊接著,一道幾丈大的黑洞便是赫然出現。
莫問拖著麵掛驚異之色的孟凡,趕忙掠了進去。
五天後。
莫問和孟凡自西陲某部的一片密林中走了出來。
站在林子外,已經虛弱不堪的孟凡,卻還是強打精神,畢恭畢敬的給莫問施了一禮,“多謝恩人。”
莫問擺了下手,鄭重的道:“我當你是朋友,救你是因為情義,別在叫我恩人。”
孟凡心頭一暖,重重的點了點頭後,問道:“那接下來你要去哪?”
莫問道:“去辦些私事,你我就此別過吧。”
孟凡凝眉,忙道:“我知道你的來曆不簡單,應該是哪個修道宗派出來的吧?你看以我的資質,能否加入你們呢?我想強大自身!然後才好報仇!”
莫問搖了搖頭後,腦子裏忽然替孟凡想到一個去處,於是回道:“我們宗派你去不了,不過你若是有種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去處。那裏極其的險惡,但也充滿了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