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清楚的捕捉到,在白衣青年說到笑雪的時候,眼中明顯泛起了些許愛慕。
話落,白衣青年望向疑問:“說說你吧,我是她算是朋友,她才沒有殺我的,你呢?你剛才說,這裏沒人能殺你?這為何意?”
“因為我是黑獄,情義幫的副幫主。”莫問毫不隱瞞,說話的語氣,沉穩異常,其中還透著明顯的桀驁。
白衣青年眼中掠過一抹異亮,“噢,早有耳聞,你這裝束倒是和傳聞中的文墨一樣。”
莫問望著白衣青年,謹慎的道:“看來笑雪對你還算不錯,竟是沒有束縛你,可她們就不擔心你跑了?”
白衣青年修長的手一邊輕輕撥弄草藥,一邊雲淡風輕的道:“我若想走,有的是機會,我也有手段,能夠保證自己安然離開,可是我沒打算走。”
“為什麼?”莫問不解。
“不為什麼。”
莫問心頭猜測,可能是因為白衣青年喜歡笑雪方才留了下來。故而,他也沒在這一點上多糾,稍寂後,他又問:“兄弟,既然能夠自由進出,想必你應該了解,關於蟒山的一些事情吧。”
白衣青年嘴角輕勾,道:“了解,不過你別指望,我帶你逃走。笑雪沒話,我可不敢。”
莫問搖頭一笑,道:“我隻是想知道,這蟒山荒謬的山規是怎麼回事。”
白衣青年點了點頭後,緩緩道:“蟒山往北,曾有個漢人掌權的國家,國號為‘闕’,幾十年前,因與胡人交戰不敵,故而節節敗退。當‘闕國’被胡人吞的,僅剩下一個王都的時候,胡人首領為了羞辱闕國皇族,便傳信兒給闕國皇帝,讓他貢獻出五百皇室女人,供胡人們享樂。如果他這麼做了,便可以考慮放過闕國一馬。闕國糊塗皇帝為了求生,還真就按胡人首領說的做了,為了湊足五百皇室女人,他連自己懷孕的妻子和親妹妹,都給貢獻了出去!”
聽到這,莫問拳頭緊握,不禁罵道:“混賬東西啊!”
“的確是混賬!闕國皇帝將五百皇室女子送出去後,胡人並未守約,不日便吞了闕國最後一片殘地。如今的闕國早已完全淪為胡人所控。”白衣青年眉頭稍凝,道:“至於,那五百皇室女人,當初在被送往胡人領地的時候,被人救了。救人的便是笑雪的幹娘,想必你應該見過了。”
“嗯,見過了,沒她的話,蟒山困不住我。”
“笑雪的幹娘名為‘柳含薇’,曾是闕國地界有名的散修,你別瞧她看上去年輕,現在歲數可是不小了,這點你也應該知道,絕穀境強者能有固顏之能。”
莫問點頭。
“柳含薇曾經落難時,被闕國皇帝的妻子救過。故而當恩人落難時,她出手相救了,連同那些皇室女人都得了活命。可雖然活命了,她們卻無處可去,便被柳含薇帶到了蟒山,蟒山之上原本有夥兒專門欺淩弱小的悍匪,後來在柳含薇的帶領下,五百皇室女人與之一同剿滅了這夥兒悍匪。從那以後,她們便留了下來。”
莫問歎道:“看來,五百皇室女人都不是吃素的啊。”
“皇室女人自幼習武修煉,怎差的了。”白衣青年點了下頭後,道:“那五百女人接近一半的,都是有家室的,正因為當初糊塗皇帝無情的將她們獻給了胡人,她們便都對皇帝,以及她們的廢物男人們,懷恨在心。在蟒山落草為匪後沒多久,皇後誕下了笑雪,但因難產她死了。臨死前,皇後立下了山規,蟒山容不得男人存在。”
“我明白了,明白了,換做我是皇後的話,恐也會立下這種山規啊……”莫問歎息:“這蟒山之上,皆是些苦命的女人啊。”
白衣青年輕輕道:“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了。”
“有勞兄弟給我講了這麼多。”莫問客氣的道了這麼一句後,好奇的問:“還不知兄弟名諱?師承和門?”
白衣青年漫不經心的回道:“九命,一個散修的普通醫者。”
莫問望著麵前整理著草藥的白衣青年,口中低低輕喃:“九命,好奇怪的名字……”
話落之後,莫問閉上了眼睛,開始調息了起來。
既然暫時無法逃脫,那就來之既安吧。
轉眼。
一夜匆流,當晨曦透過窗縫斑駁的撒進小屋的刹那,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聞聲,莫問立時睜開了眼睛,床上躺著的九命也隨之睜開了眼,並坐起了身來。
走進小屋的是昨日最開始截下莫問的婦人,昨日他清楚的聽到,笑雪管後者叫姑姑,又通過九命昨天所講,莫問知道來人,便是當初闕國,那個糊塗皇帝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