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吉時到。
新人在簇擁下進入了望天殿,他們雙方的長輩坐在高坐,都是一臉笑意。
今日單嶸身著一襲玄色,顯得格外精神,本就漂亮的他,當下,顯得更是別樣的卓爾不群。
其身旁的李夢琪,同樣身著玄色,傾國的絕美麵容上,掛著略顯牽強的微笑。
所謂玄色,就是黑裏帶有微赤的顏色。先染紅,再染黑,布料方能成為玄色。
新人進來後,按照步驟,在侍者的安排下,先行了沃盥之禮。
所謂沃盥之禮,便是潔手潔麵,乃是婚禮的第一步,強調潔淨的意思。
接著,新人開始行交拜禮。
在新人行交拜禮時,北獄有些躍躍欲試了,他恨不得拆了單嶸,然後好好問問李夢琪,是否真心與單嶸接親。可他並未動手,因為,他在等雷芸。
北獄估算著雷芸該到了,後者一早就和北獄說過,她要以鬼王的身份來替莫問搶婚,除非不得已,望北獄不要插手。
故而,北獄從了。
片刻,交拜禮畢,新人相對而坐,男西女東,意為陰陽交會。
下一刻,二人同牢。
所謂同牢,便是新人共食一種牲畜之肉,也是婚禮必不可缺的環節,之後,新人交杯,飲合歡酒,意味同甘共苦。
接下來。
開始進行婚禮最為重要的結發禮,新人各取一根頭發,撮合成結後,便是結發夫妻。
很快,李夢琪和單嶸二人,便是各自摘掉了自己的一根頭發。這時,雷芸卻還沒有到,於是,北獄著實忍不住了,當他方要開口阻止,雙方發絲撮合的時候,望天殿外傳來了一道無喜無悲的沉聲,“等一下!”
眾人聞得憑空響起的這道聲音,都是聞聲望了去,最終無數道目光都鎖定在了,門外那道略顯纖弱的身影之上。
那道纖瘦的身影,卻是讓人不敢小覷,究其原因是因為她的著裝。
來者正是雷芸。
自莫問死後,雷芸性情大變,殘忍異常,短短幾日裏,她已經吞了不少的門派,擴張勢力時,對不從的門派,她也不強求,直接滅門。這令雷芸的名聲在江湖上,也是傳的頗為響亮了。
故而,在場好多人心中對雷芸,都是有幾分敬佩的。
見到她後北獄和紀陌都是打起了精神,做好了隨時應變一切的準備。
鍾瑤見得雷芸的出現,冰封的臉上出現了些許驚異,沒想到,她竟然來了……
李夢琪見到雷芸,心頭都是不禁一顫,她和雷芸太久沒見了,當下的雷芸她已經有些認不出了。
“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身上倒是有鐵血之風,不過,她來這兒是為什麼?
李夢琪心中不解的喃喃了這麼一句,這也並不怪她想不明白,想必誰也想不到,雷芸所來的目的,居然是為已經故去了的莫問搶女人。
李夢琪身旁的單嶸,目光緊緊盯著雷芸,眸子內掠過了赤裸的殺意,眼瞅著好事將成,半路卻殺來了不速之客,這讓他心頭窩火。
忽,單萍萍起身,緩緩走向了雷芸,嘴角掛著如沐春風呃弧度,那樣子好似在迎接久違的好友,“新鬼王,久仰啊。”
其夫君隨之,同樣麵如春風。
她們走來之時,雷芸踏進了大殿,緩行幾步後,立穩了身子,目光直接刺向了正望著她的李夢琪。
未等她說話,單萍萍攜其夫君,來到了雷芸的身邊,微笑著,輕輕道:“如果您是來賀喜的,我們歡迎,但如果是來搗亂的,我勸您可要三思。”
雷芸收回放在李夢琪身上的目光,轉投向了單萍萍,淡淡的問:“你是?”
“單萍萍”
聞聲,雷芸當即給單萍萍簡單施了一禮,模樣沒有任何動容,似乎在她眼裏,單萍萍與常人無異,“見過閣主,晚輩不是來搗亂的,而是來接人的,是來接我男人的女人的。”
此話一出,場中大多人都是不禁感歎,莫問可真是找了個好女人。
單萍萍凝了下眉,道:“你接的人,恐怕不會跟你走吧。”
雷芸嘴角勾起了些許輕蔑,“這個你說了不算。”
雷芸此舉在眾人看來,就一個字,那就是狂!
普天之下,敢和單萍萍這麼說話的人,那可是屈指可數的。
雷芸這麼一個小丫頭居然敢如此,著實讓人有些吃驚。
單萍萍和其夫君的臉霎時就沉了。
接著,雷芸再度望向了李夢琪,極為認真的問:“你可是真心要嫁給單嶸的?如若是被強迫的,就告訴我,我帶你離開。”
單萍萍陰著臉,眼中掠過了一抹明顯的怒火,“鬼王,過分了吧?”
雷芸將之視為空氣,繼續對李夢琪道:“莫問生前最為掛念的事情,就是你和單嶸成親的事情,如今他走了,未了的心結我得替他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