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道尊楞了一下,道:“原來蕭宗主此次前來是因為這件事啊!我先前已經問過那名弟子了,他說當時情況危急,隻是為了自衛才傷到了貴門下。我想,他應該不故意的,宗主不必放在心上,如果需要什麼丹藥盡管開口,貧道一定鼎立相助。”
蕭紊強忍怒氣,道:“風行的傷已經不是藥石能夠拯救的了。接天宗主,我希望您不要袒護門下弟子。今天定要給我個交代。”
接天道尊眉頭微皺,道:“我並不曾袒護弟子,據我了解,當時比賽的情況確實無法控製,您盡可去詢問監賽五位長老。記得您昨天就曾經說過,所謂仙術無眼,有些事情並不是弟子們可以控製的。如果貴門下傷的過重,貧道願意前往協助治療。千萬不要傷了貴我兩宗和氣。”
蕭紊怒道:“你,你這不是袒護是什麼?治療?風行的內傷還在其次,你那門下弟子出手也太狠了,竟然廢了他那至陽之物,這讓風行今後怎麼做人啊!這種傷你能治麼?不錯,昨天風行是出手重了,傷到貴門弟子,可你也不應該指使弟子如此報複。”
接天道尊心中一驚,他也沒想到易風行竟然會傷到那裏,心中暗道,楊熠這小子真是夠狠的。一旁的靈玖、止水兩位道尊強忍著笑意,至雲道尊則無奈的搖了搖頭,暗道荒唐。接天道尊沉聲道:“蕭宗主,希望你在開口前先思考一下。我作為一宗之主,怎麼會指使弟子有此惡行?我已經說過,道羽並非故意傷人,當時的情況隻是巧合而已,貴門下的情況貧道感到很遺憾。但是錯不在道羽,請恕貧道無法交代了。如果蕭宗主沒什麼事可以請回了。貴門那幾位中了詛咒術的弟子還需照顧。不送。”
蕭紊勃然大怒。全身散發出強烈的白光,法力瘋狂的凝聚著,刹那間,強大地氣勢驟然向接天道尊罩去。接天道尊臉色一變,眼中電射出兩道寒光,蕭紊感覺自己心頭宛如被巨錘重敲一般,身體一晃,頓時退了一步。全身皮膚都被強大的氣勢所壓。一時間,竟然無法提聚足夠的法力發動攻擊。他知道,自己在修為上遠遠比不上接天道尊,收回氣勢,怒道:“接天老兒,你想伏勢欺人麼?別以為我們問天流怕了你們。”
接天道尊淡淡的說道:“所謂是非自有公論,蕭宗主。你修行近三千年。不應嗔念如此之重。請回,不送。”最後兩個字是用法力噴出。和蕭紊一同前來的幾人同時退了一步,他們不由得勃然色變。接天道尊所表現出的強大實力,即使僅是一人,也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
蕭紊喘了幾口粗氣,指著接天道尊道:“好,好,接天,你等著,今天的事不算完,咱們走著瞧。”說完,催動法力,身化白光帶著一腔怒氣而去。和他同來眾人也都灰溜溜的離開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接天道尊喃喃地道:“看來,想息事寧人是不行了。問天流這些年鬧得太過分,已經不像我正道宗派。傳我法諭,所有雲嵐宗門下弟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離開精舍,更不可單獨行動。”
至雲道尊微微一楞,道:“宗主,有那麼嚴重麼?問天流畢竟屬於我正道宗派,他們不會……”
接天道尊搖了搖頭,道:“還是做好完全準備的好。難道你忘記他們當初是如何對付百草穀的麼?哎,強敵尚在,我們自己內部卻亂了起來,蕭紊啊蕭紊,你也太不識得大體了。難道非要讓我正道七宗覆滅,讓黑暗陰邪籠罩神州你才能甘心麼?”
靈玖道尊淡然道:“宗主不必過於憂心,蕭紊雖然剛愎自用,但秉性並不壞,否則也無法做穩這問天流宗主的位置了。他應該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我看,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昨天易風行出手傷了道衍,恐怕是另有人指使才對。我們現在最好是保持沉默,等這次七宗新人大賽結束後,讓修為低的弟子盡快回山。據剛才我們下弟子傳來的消息稱,邪宗、妖宗又開始肆虐了,等這裏事情一完,我們必須立刻趕往支援。”
上善道尊微笑道:“楊熠那小子也真夠狠的,我也不信他是無意中傷了對方。以他的心性,恐怕是故意為道衍報仇的。”
接天道尊瞥了上善道尊一眼,道:“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隻知道道羽並非故意傷人,其他說法一概不要在我麵前提起。明天將進行二分之一決賽,為了保證比賽的安全性,咱們分成兩批,至雲師妹、靈玖師妹,道羽和道華那一場就拜托你們了。其餘的師弟、師妹隨我去另一場觀戰。問天流和百草穀這半決賽,恐怕不會那麼平靜,不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慘劇發生。必要的時候,就算中斷比賽我們也要出手。”
“是,謹遵宗主法諭。”靈玖道尊看了一眼楊熠所在的房間,心中不由得暗歎一聲,勉強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飄身而起,返回了自己房間。
由於進入了半決賽,五行宗特意將原來的八個擂台合為兩個巨型擂台給四強用來比試,在至雲、靈玖兩位道尊的帶領下,楊熠和麗華一起來到了二號比賽台下。麗華臉上掛著一層寒霜,始終不理楊熠。至雲道尊以傳音之法同時向兩人道:“今天的比試你們不要太過衝動,盡快結束。你們都是我雲嵐宗弟子,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有所損傷。明白麼?”
楊熠看了麗華一眼,恭敬的道:“弟子謹遵祖師訓示。”麗華也點了點頭,道:“是,師傅。”
她瞥了楊熠一眼,堅定的道:“今天我一定會勝。”
楊熠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靈玖道尊眉毛微皺,道:“好了,時間快到了。你們準備吧。時刻記著,你們是師兄妹。而不是敵人。好勝之心固然要有,但不可因此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性。”鍾鼓齊鳴聲中,五位監賽長老已經登台,今天這一場負責主監的,赫然是五行宗金宗宗主金夷,其他四名長老包括問天流的刑天道尊和圓月流的玄雨道尊。金夷麵無表情,而刑天和玄雨眼中都流露著淡淡的寒芒。
楊熠和麗華同時飄身上了擂台,長發披散在麗華背後。灰色地長袍難掩她風華絕代的氣質。隻是臉上地冰冷足以讓任何人寒心。
楊熠微微施禮道:“師妹,請手下留情。”麗華冷哼一聲,道:“你早已無情,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楊熠皺了皺眉,道:“師妹,難道你真的那麼恨我麼?”麗華深吸口氣,胸脯微微起伏著。眼中寒芒電閃。道:“是,我恨你,我恨你。”
此時金夷沉聲道:“雲嵐宗道羽,對雲嵐宗道華,比賽開始。”他語音剛剛一落,麗華立刻掐動法決,寒光一閃,她那柄帶著雲霧之氣的法劍驟然而出,在空中畫起半道圓弧,帶著浩然之力向楊熠斬來。楊熠沒有取出千鈞棒,隻是召喚出自己的七修劍迎了上去。鏘的一聲,兩柄飛劍在空中爆起大片火花,雖然楊熠修為要強過麗華,但他一是怕傷到麗華不敢用全力,二是七修劍品質遠不如麗華那柄飛劍,這第一擊以勢均力敵收場。
麗華顯然不會善罷甘休,雙手法決連變,那雲霧般的飛劍頓時發揮出強大的攻勢,無數道寒光分飛起伏,不斷向楊熠衝擊著。楊熠沒有還手,隻是控製著自己的七修劍在狹小地空間內布下一層屏障,艱難地抵擋著麗華近似瘋狂的攻擊。
表麵上看,麗華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台上的五位監賽之人和至雲、靈玖兩位道尊都清晰的知道,楊熠雖然處於被動,但防守嚴密,並非麗華所能破除。從修為上看,楊熠明顯在麗華之上。監賽台上,金夷低聲向身旁的刑天道:“刑天道尊,雲嵐宗那名男弟子的修為不弱啊!以前我曾經看過道華真人的比賽,她在年輕一代中已經是絕對地佼佼者,可是,這道羽似乎更厲害一些,雲嵐宗這幾百年確實培養出了不少優秀弟子,看來,我們也不能懈怠啊!”金夷他們並不了解雲嵐宗的心法,再加上楊熠有天冥衣隱跡,所以他們並不能像接天道尊等楊熠本門師長那樣一眼就看出楊熠現在的修為。刑天哼了一聲,道:“昨天就是這小子重傷了風行,他有一件非常奇特的法寶,表麵上似乎沒什麼,但威力極大,很有可能是雲嵐宗的一件仙器。”玄雨道:“天哥,你說的,就是昨天道羽毀了你們問天流殘陽刀的那件法器吧,據我門下弟子說,他那件法器的攻擊力非常恐怖,似乎其他法器上附加的法陣對其無效似的,一經施展,可以直接破除對手法器的本體。有機會,我們應該仔細感覺一下才是,我看,除非是修為比他高的多,否則,還真很難破掉他的攻擊。”